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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éroe

CP:Chris Evans × Sebastian Stan

   Steve Rogers × James （Bucky ）Barnes

Attention：

一切RPS均属虚构，请勿考究

11

 

 

事情总是在开始的时候无比艰难，而此刻James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

 

 

坐在钢琴前的孩子正在闷闷不乐地弹奏着一些不成乐章的音节，和屋子里弥漫的压抑气氛无比契合。他有点无奈地趴在孩子身上，用所能想象到的笑话去哄他，可孩子却还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这是他们搬进新公寓的晚上，从现在开始两兄弟终于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家了，这明明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晚餐时他们吃了烤鸡和炸鱼薯条，James还倒了满满一大杯啤酒递给孩子，并拍着胸口保证‘我当年在军队比你要小得多的时候就开始喝酒了’。

 

结果直到晚饭结束孩子都没有和他说话。

 

“你不喜欢啤酒么？可是现在家里没有开瓶器开不了红酒...Sebby你怎么了？不要不开心嘛笑一个给哥哥看一下~”

 

可是孩子还鼓起那软绵绵的包子脸，低头继续捣鼓着那不成形的音节。断断续续地音乐让James莫名地烦躁起来。他的钢琴家朋友不是说孩子很听话的么，而且一起度过的无数个假期孩子也是一直露出温柔的微笑，怎么现在倒是变得歪扭起来了。

 

“Sebby——Sebastian！”

 

这是他把Sebastian接回来两年后兄弟二人终于开始以前生活的日子，他心里满满的是高兴与期待，所以他一点都不能理解孩子为何在赌气。

郁闷与不解使他的语气微微加重了。这也不能怪他，海豹突击队的作战指导里可没有教怎么哄孩子。

 

结果可想而知。

他那软绵绵的弟弟呜咽了一下，在那灰绿色的眼睛溢出眼泪前跑进了房间。

 

 

 

 

 

“嗯——没错，就是这周末的晚上，就在音乐学院的交响乐大厅！”

 

 

Chris是在严重头痛与轻度思觉失调中醒来的。但在开门的一瞬间，他看到他那甜蜜的室友转身向他走来，身上还带着清晨阳光的气息时，顷刻感觉熬夜到早上五点半真的不是事。

 

“这个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就是那个团体音乐比赛的门票。我们学院大概在八点左右上台，如果你有空的话...”

 

顶着黑眼圈的男人几乎要瞬间吼着‘即使把所有项目全部推掉也一定会过去的你要我给你送花么’，不过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并高冷地回了句‘嗯，我会去的’。

青年道了句感谢后就出门了，留下他那室友先生在家里一边啃着烤土司一边拿着入场卷转圈圈。

 

 

 

 

“是Sebastian么？”

 

“他说这周末去看他的团体音乐比赛，晚上八点。”

 

James叼着杯子淡淡地说着，可Steve却注意到他的嘴角翘起细微的弧度。他把早餐放到对方面前，而注意到分量比平时要多的男人不解地歪了歪头，而对方却是伸出手替他整理额头上飘着的几撮刘海。

 

“今天是你第一天担任枪械指导讲师，我觉得你会需要补充能量的。”

 

听他这么说了，抱着马克杯的男人眯了眯那碧绿的眼眸，拿起叉子把其中一个荷包蛋推到了对方的碟子里。

 

“你今天也是，第一天的搏击教练，你会比我更需要它的。”

 

 

而失去一个荷包蛋换来的，则是一个能让他拥有一整个早上好心情的微笑。

 

 

 

 

 

 

“就是这样...你问我——那我能怎么样啊？他又不肯和我说话！我还能做些什么啊？！”

 

他在酒吧里晃着啤酒瓶大声嚷嚷着，而在他一旁的金发男人只能无奈地摸摸他的头发。现在是凌晨两点，距离他的孩子的冷战已经快六个小时了，而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懂孩子究竟是为什么而生气。

 

“或许是你忘记了什么了？要知道小孩子的记性可是很好的。”

 

“...忘了什么？我怎么知道啊，所以说小孩子真是——”

 

就在这时服务生给他们送来了小吃，是伴着小面包的培根与奶酪。前一秒还在嚷嚷的男人忽然止住了声音，在看来那碟食物好几秒后忽然激动了起来。

 

“对了...培根！Steve，你——你真是个天才！没错，是培根！！给我再来一份打包，不对，是两份，还有炖牛肉！”

 

是的，在孤儿院里，在那张小小的床上，他抱着身旁大眼睛的孩子笑着说‘和我一起住的话我会做好多好多你喜欢的培根和炖牛肉给你吃哦’。

而整整两年来孩子一直在等他。在陌生人的家里弹着钢琴等着他，等着曾经的那句‘和我一起住’，等着仅属于两人的一个新的家。

 

该死的，他竟然还把那孩子留在了家里。

他拿着打包的塑料盒坐在车上，那个可怜袋子几乎要被他捏碎了。他狠狠地咬着嘴唇，而在他身旁有着金色头发的男人则不停地安慰着他。

 

 

 

 

“第一天的教学如何？”

 

“不赖，那些菜鸟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崇拜与敬畏。Steve被袭胸两次。”

 

 

 

 

 

“我说...亲爱的大导演先生。虽然工作室没有明文规定禁止自恋，但我还是想说你今天的西装真的帅爆了领带也赞爆了更不用提你的发型——所以你能从镜子前移开你的脚步回到工作上么？”

 

 

再次输了猜拳并把保险受益人改成了Natasha Romanoff的Clint先生小心翼翼地对着镜子旁的男人这么说着，男人侧过脸把视线从那已经整理了无数的衬衫领口转到对方身上，露出一个‘你们这些家伙啥都不懂’的表情，抓起办公桌上的汽车钥匙摔门走人。

 

“他那小甜心的演出是在八点吧...现在才下午三点就去占位置是要有多酸爽。”

 

“呵呵——刚刚我偷听到他给花店打电话了。那句霸气的‘不管要多少钱反正你给我准备一束’让我恍惚间以为涨工资了。”

 

目送着大导演的离开，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保持着沉默的俄罗斯美女缓缓地开口了。

 

“比起工资，先生们，我倒是有点担心暑假的到来——”

 

 

 

 

 

“...我还以为换了职位就不用再为神盾‘卖命’了，字面上的意思。”

 

“抱歉，Bucky——我知道今晚是Sebastian的演奏比赛，但是同事被俘的话...”

 

 

“我明白，反正你就是个老好人。让Furry准备一台AH-64A，不然免谈。”

 

 

 

 

 

 

如果让Sebastian告诉你他现在不紧张，估计有点难。半个月前他的导师在曲子里增加了一段钢琴独奏，这意味着稍后将有两分多钟的时间全场的目光都会聚焦在他身上。

 

Chace和Toby开玩笑地说着‘如果你在台上紧张得倒下的话我们可以免费给你做人工呼吸’，Sebastian惊得哼唧了一声后继续躲在布幕后面瞄着观众席。他的两个好友相互对视了一下，得出了‘这小子谈恋爱了’这一结论。

可惜直到上台他们都没能循着对方的目光找到那位大胸翘臀的辣妹，倒是有一位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拿着一小束花面无表情地狠盯着台上。

 

 

在他们上台前一分钟时有螺旋翼的巨大噪声从屋顶响起，Sebastian在旁边兴奋地说是他的哥哥来了。Chace回想起当年在中学时那位哥哥放倒了他们学校整个橄榄球队，对此表示淡定。

 

 

 

 

事实上Chris从没听过Sebastian的钢琴，即使他知道对方有一双柔软的手。他原本以为大多数钢琴家的手指都应该是纤细修长的，但对方那有点肉肉的手倒是也有它的可爱之处。

 

好吧，可爱。这个形容词对于一个男性来说似乎不太合适，但他却能找到无数个支持这个观点的理由。

不说了，比赛快开始了。

 

他算不上对交响乐很有研究，但也能看出这场比赛中各团队间的竞争十分激烈。很快就到Sebastian所在的学院了，可此时手里握着一束花的他却意外地走神了。

 

 

那一天他是要做什么的？

哦，对了，他们刚刚和广告公司聊关于项目的事。其实也没什么的，不过他却还在为微电影的选角而紧张着。自工作室成立以来都是接商业项目，反而是纯艺术类的微电影和短片倒是只有那么一两部，而且反响不佳。

Natasha他们先走，而他自己则独自坐电梯上天台抽了根烟。

 

即使不说什么大家也心照不宣。一旦长时间接触商业项目，脑中的构思就自然而然会形成惯性。这次他好不容易写好一个还算满意的微电影剧本，但却比起工作室刚成立时那些还未来得及拍的作品还要不尽人意。

结果可想而知，他开始烦躁了。

 

他几乎能意识到焦虑症如漩涡般迅猛地涌来，但却无法使自己冷静下来。

 

朦胧中能看到电梯门打开了。

楼道间的灯光有点偏暗，而此时从电梯间出来的人似乎有点焦急。恍惚间他闻到了对方身上的香水与汗水混合的气息，水生薄荷的清冽让他莫名地感到安心。

而稍稍放松了身体似乎变得越发不听使唤了，他只能任由着自己倒在了对方身上。

 

简直不能更糟糕的相遇。

 

 

忽然响起的激烈掌声让他回过神。

 

演奏者们陆续进场，而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前方钢琴旁的青年。

他穿着一身深色的西装坐在一台象牙白色的三角钢琴前，平常柔软而微卷的短发此时被发蜡整齐地梳理着，Chris注意到他微微地深呼吸了一下。

 

不愧是学院的亮点之一，Sebastian的演奏水平确实在同龄人之上。Chris放松着自己的身体倚在椅背上，眼睛一直注视着那位青年的每一丝动作，仿佛硕大的演奏厅里只有他们两人。

让他意料不到的是还有一段属于对方的独奏。在那两分钟里他几乎是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了，眼中只有台上那位演奏者的一颦一笑。

 

他的手指灵活地拂过琴键，身体随着他弹奏的动作而微微起伏着。他眯起的灰绿色眼睛里是满满的沉醉与温柔，一切的举动都让Chris不可抑止地想起那部微电影。

 

Tony原本建议用黑色，但现在看来白色的似乎也不错。他可以让对方穿着那身沾染着血液与硝石气息的黑色战斗服，在废墟般的房间里。思念着自己逝去的时光，身负重伤地为自己的爱人弹奏人生中的最后一曲。

或许他会妒忌的。即使这只是一部电影，但他大概会妒忌那个让Sebastian露出悲伤与依恋表情的想象中的人物。

 

 

演奏顺利结束。

他踌躇着是否要现在就走上台前，不过那貌似会吓到对方。到后门去等候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万一他和他的朋友一起回去呢？

 

就在这时一束小小的鲜花被抛上了舞台，并恰到好处地掉在了钢琴的键盘上。他注意到台上的青年抱着花束兴奋地向某个方向招手，而寻找对方的目光望去，他看到不远处一位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以及在他身旁高大的金发男人。

那大概就是他口中的James哥哥，以及James的男朋友Steve。

 

 

算了，或许这个值得庆祝的时刻还是留给他最亲近的人比较好。

 

他拿着那束鲜花缓缓地起身往门口方向走去，却错过了台上那双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的灰绿色瞳眸。

 

 

 

 

 

James站在门前，手中的外卖塑料盒和遗留着些许热度。

似乎能听到隐隐约约的钢琴声，他有点庆幸孩子还没有睡觉，那至少还能给他一个补救的机会。但想起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就让他心中泛起无尽的自责。

 

手中刚插进匙孔的钥匙都还没来得及转动，眼前的门就猛然被打开了。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差点要将他扑倒般的拥抱。

他感觉到怀中的孩子在小声地呜咽着，而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听清楚那断断续续地话语。

 

“抱歉，James...是我不对。我...我不应该任性的，不要...不要丢下我...”

 

果然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称职的好哥哥啊。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那孩子的眼泪，而作为长辈的他却不是第一次在对方面前哭鼻子了。那可真是糟糕，James想着，看来我要重新树立自己的好哥哥形象了。

最后他们分享了那些培根与炖牛肉，虽然不是自己做的，但孩子还是非常高兴地说着感谢的话语，这让他百感交集。

 

 

“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履行与那孩子的约定。”

 

他们站在音乐厅的后门，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青年好不容易从庆祝的人群中挣扎出来，抱着手中的花束就急急忙忙地朝他们奔来。

他身边的人这么说着，金发男人露出了微笑，并不着边际地替对方擦去脸上的灰尘。

 

“嗯，我知道的。”

 

 

 

 

 

Chris原本打算直接开车回公寓的，但无奈那个挑剔的杂志社把短片退回来要求微调。而当他好不容易赶回工作室时，却被告知是杂志社自己本身的失误，Tony和Jarvis正在和那边聊着合同问题。

对于让他绕了半个城区白跑一趟这件事，Loki递给他一瓶香槟，并告知他这是Tony为他的小甜饼室友准备的，就当做是半庆祝半赔罪。

 

原本处于愤怒边缘的大导演先生看着数字后面的四个零，挑挑眉表示尚算满意。

 

 

 

“Sebby——？”

 

 

回到公寓时就听到浴室传来水声。他看了看手表才惊觉原来自己在外面绕了两个多小时，便把那瓶香槟与花束小心翼翼地放在餐桌上。

而就在这时，随着头顶传来‘啪——’的一声，屋子瞬间被黑暗笼罩了。

 

还好维修处及时打来了电话，告知他是因为电梯维修造成的短路，大概几分钟后就会恢复正常。

 

 

“那个...Chris？是不是停电了？”

 

在黑暗中传来了浴室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充满了整个房间的柠檬薄荷沐浴露的味道。他听到那略带疑惑的温和声音，连忙打开了手机的内置电筒。

 

“没什么，维修处那边说很快就会——”

 

“呀——”

 

从沙发附近的地方传来一声小小的惊叫，紧接着是某些东西撞到沙发上发出的声响。Chris这才想起茶几旁边还放着昨天寄来的包裹，而他的室友大概是绊倒了。他连忙拿着手机快步往沙发方向走去。

 

“你还好吧——嗷，这该死的——”

 

当从脚步传来的疼痛感时，某位总是把东西乱堆乱放的大导演终于知道了收拾的重要性。但随着身体堕进沙发，忽然间变得浓重起来沐浴露香气让他脑海中闪过一个不能更戏剧化的八点档桥段。

而人生往往就是这样狗血的八点档。头顶的灯猛地亮了起来，忽如其来的亮光让Chris眯了眯眼，而紧随而至的画面则让他感觉到鼻粘膜有点不太好了。

 

他那软绵绵的室友此时正躺在他的身下，头发还带着刚出浴的水汽，脸上带着的是满满的愕然与尴尬，Chris估计自己现在的表情与对方大概差不多。

或许是被忽如其来的停电吓到了，Sebastian只围着一条浴巾就跑了出来。而此时随着两人的动作，那条可怜的浴巾正呈现着下滑的趋势，青年连忙伸出手把它扶住。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僵持的状态。

Chris的手正支楞在对方裸露的肩膀旁，这使他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对方柔软的皮肤。被称作‘荷尔蒙散发器’的青年在此刻就像一份美味的柠檬布丁那般，在他身上的大导演先生则正处于正义与邪恶的独木桥上。

 

然后神使鬼差般，他发现自己的脸开始向对方靠近。

而让他惊讶的是，对方的脸虽然渐渐被绯红所掩盖，可微微张开的嘴唇却没有拒绝。那更像是在邀请一般。

 

要赌一把么？

 

 

 

“Sebby——你把花束忘在Steve的车上...”

 

 

Chris原本以为，此时的情况已经能为他的人生篇章添上历史性的的一笔了。但事实上，人生总是充满着各种各样的惊喜。

他还没来得及侧过头望向门口，就被猛地拉住衣服后领往地毯上扔去，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把抵在脖子上的尖锐匕首。

似曾相识的情形。

 

而沙发上的青年一声夹杂着惊讶的称呼，则让他差点要跪倒在地。

 

 

 

“James？！”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