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ULL

 

珍馐佳肴,日食必腻。
世之所难即寻日啖同羹亦不厌者,一与共食。

亲爱的,我觉得那个男人对你图谋不轨(Part Seven)

亲爱的,我觉得那个男人对你图谋不轨

 

CP:Chris Evans × Sebastian Stan

    Steve Rogers × James Buchanan Barnes

   Johnny Storm × Jack Benjamin

 




Side 隔阂总是以立方的四倍速激增

 

 

“我的父亲,因为我在祭祀日吃了一口蜂蜜就打算处死我,还好最后民众极力反对我才得以保存性命。所以,我不认为他会对你手下留情。”

 

“竟然知道会这样,那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走?!”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他不记得,原本就不是那种擅长记忆的人,况且那还是这辈子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的记忆。

但很不幸的是,即便是如此痛苦的过往,却还是如无畏地直视日光后一般,留下模糊而昏眩的白影。

 

那是一个秋日的下午,在田野,有成熟麦子的甜蜜芳香。他和他都站在及腰的麦田里,那时的他还是一个身份高贵的王子殿下,而他也还是那个忽然闯入他人生的陌生人。

有乌鸦在叫,嘶哑着在不远处飞过,就像他在王宫里看到的那副油画一般。风吹过,扬起了几片树叶,大片的麦子摇晃着发出‘沙啦沙啦’的声音。

 

昏暗的天空下,他的王子殿下跪在他身边,为他送上离别之吻。

 

 

“我欠这个国家的人民一条命。作为王子,我必须去偿还。”

 

 

 

 

“到了——”

 

 

他眯了眯眼,转头望向窗外。写着‘Las Huellas’的店门意外眼熟。他们下了出租车,转过拐角走过马路,他这才想起那是半个月前他丈夫背着他去‘偷情’的那间西班牙餐厅。

Jack选了一张靠里面的桌子,离他们几米意外的地方是一块作为舞池的空地,有两位上年纪的夫妻与一对年轻的小情侣在随着节奏相互依偎着。

 

他们坐下,侍应送来了Margarita和餐前小吃,他用湿巾擦了擦手,抓起一块放着番茄与橄榄油的小面包就塞进口中。

他的丈夫抿了一口淡蓝色的酒,对随着食物一起送上的扇子眯了眯眼。

 

“这还真是...服务周到啊。”

 

Jack展开那把黑色的扇子,有着蕾丝边的扇子上装饰碧绿的花纹,却与他的灰绿色的瞳眸意外合适。

Johnny看着他的丈夫,舔了舔沾有面包屑的手指,随后伸出了手。

 

“怎么,你想让我跳女步么?”

 

他挑了挑眉,可他的丈夫却不由分说地把他从座位上拉了起来。

 

 

“如果我有那个荣幸的话。”

 

 

 

 

那个坐落在皇宫后面的麦田,是他在这里难得看上眼的东西。

 

刚刚拔高的麦苗透出稚嫩的青绿色,像极了怀里的人戒指上的宝石,但最为昂贵的宝石在他眼中也比不过那双水波流转的灰绿色瞳眸。

他们依偎抚慰着彼此,隐忍着不发出过大的声音去惊动不远处的侍卫。

 

 

“等这里全部变成金黄色时,一切就结束了。”

 

王子殿下的头发短短的,加上天然卷的原因,看起来总是像小动物般毛茸茸的。他低头吻了一下对方的鼻尖,并顺势往下蹂躏起那早已充血的嘴唇。

 

“结束?”

 

他这么问着,怀里的人露出微笑,仿佛眼中看到的就是那个标志着终结的金黄色未来。

 

“是啊,结束——把麦子染黄的北风会降临这个国家,在充满鲜血与硝烟的祭祀日里,把愚昧残暴的国王从他那摇摇欲坠的王座上带走。”

 

他这么说着,像是在朗诵着从起始之时就传颂至今的歌谣。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愣了愣,有点不可置信对方竟会把这个惊人的秘密告诉自己。

 

“当我成为新一任国王后,会代表王室立刻向邻国降服,这样我的人民就可以享受到他们应得的,脱离王族统治之下,更为自由的繁荣与富足。到那时我也可以从王子这个位置上卸任,去做点喜欢做的事。”

 

仿佛是听到了人民由衷的谢意与狂热的恍惚,他露出一个骄傲的笑容。宛如此时的他就置身于于游行之中,身旁是彼此庆祝着的陌生人。

 

没人在意他作为王子的身份,他们可以彼此拥抱着,大口地喝着新鲜小麦酿造的生啤酒。

 

而他那样满足的笑容感染了他。

身上的人支起身把他抱进怀里,他们的下身还彼此相连着,随着忽如其来的动作而加大了接触的深度。

 

“那你喜欢做些什么?我们现在在做的事么~”

 

 

“...你别忽然动!”

 

那阻止的话语被染上些许颤音。他深呼吸,用埋怨的眼神瞪了对方一眼,整理了一下思路后再次开口。

 

“有很多啊——不过最想的是去旅游,去看看这国土之外的世界。可以的话我想成为小说家,去把自己的游历时光记录下来,或者,写一下‘作为王子的那段倒霉日子’也不错,还有也想试试滑雪...”

 

他说起滑雪时眼睛亮了亮,这让他忽然想起这个小小的国度并没有高大的山坡足以制造滑雪场。

 

“加拿大的Sliver Star Mountain Resort不错,不仅可以滑雪还能玩雪上马车。不过景色的话果然还是挪威或瑞士——”

 

“雪上马车?”

 

王子眨了眨眼睛,显然对马车能在堆满雪的山地上行走表示十分好奇。男人点了点头,笑着说‘还有雪橇犬拉的车也很酷啊,就像爱斯基摩人那样’,结果成功地引来了王子更多的疑问。

 

 

“那,会和我一起去么?”

 

到了最后,他们都累了。他潦草地套上裤子,躺在地上侧过脸看着在认真整理着衣领的王子殿下,他问着这么一句,语气中流露出他自己所不知的不安与茫然。

 

似乎早已预料到他的问题一般,王子殿下依旧一脸气定神闲地打着领带。最后他起身,套上了那件缝制着国徽的大衣,红色的蝴蝶在青绿色的麦田显得分外刺眼。

 

然后他转身,向躺在地上的自己伸出手。他觉得对方就像是小时候陪姐姐看的动画片里面拯救了公主的王子一样,虽然他就是王子,而他却不是公主,他只是个宇航员。

 

 

“我不是说过了么——”

 

 

 

 

“喂——舞伴先生,你走神了。”

 

曲调轻快的伴奏响起,怀里的人捏了一下他的肩膀让他回过神。在不算宽的舞池中只有他们两人,看来大家都对他们的舞蹈非常感兴趣。

 

话说回来,西班牙的扇语明明是女性专用的语言,现在这东西却落到他手上,真不知这里的老板是太开明还是太缺心眼。

Jack往周围的餐桌上环视了一下,发现基本上双人桌上都配有一把扇子。在他们不远处的两位貌似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似乎跃跃欲试,但碍于年轻特有的羞涩一直踌躇着不敢上前。

 

这么想着时他们已经结束了第一小段了,可站在一旁看热闹的餐厅老板似乎不太满意。他用带着拉丁呛的英语嚷嚷着什么,两人表示完全听不懂。

 

 

“看着他,看着你的舞伴,听他说话!”

 

靠近舞池的一对老夫妇这么喊着,Johnny才回过神来,立刻目不转睛地盯着怀里的人。Jack被他热烈的视线看得有点不自在,微微地侧过脸错开视线,可他的丈夫往他他的腰上捏着一把。

 

“你走神了哦,舞伴先生。”

 

 

这下他们的眼睛终于完全对上了。

Jack手上还拿着那把从头到尾都没有用处可言的扇子(他根本不会用),微微抬起头看着比他略高的Johnny。对方那湛蓝的眼睛像是燃烧的火炬那般热烈,燃烧着他让他有点说不出话来。

 

“Jack,你觉得开心么?”

 

可Johnny却开口了。他这么说着,身体带动着对方往后几步,在对方失神只是又猛地把他拉回自己怀中。

Jack因为这忽如其来的动作愣了几秒,节奏与控制权瞬间被对方抢走了。他瞪对方一眼,严重怀疑对方的口中曾经说过的‘不擅长那些高端的舞蹈’。

 

“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但Johnny确实没有说谎——他们跳得完全无章法可言,唯一值得赞赏的是他们还能更随着舞曲的节奏。

但舞蹈原本就是作为交流而进行的活动不是么,而眼下他们最为稀缺的似乎就这个。Johnny定了定神,握着对方腰部的手越发用力,动作也逐渐变得自我且随心所欲。

 

“回答我,和我在一起你觉得开心么?”

 

Jack发现他完全跟不上了,无论是舞步还是思路,都只能茫然地跟随着对方的节拍。

这倒是有点像他们那些疯狂的性爱,被拉入深渊的他再也没有余力去伪装与掩埋自己,只能就这么完完全全地暴露在对方面前。

 

就在那分秒之间,他走神了,灰绿的眼睛瞬间流露了他此时的想法。他的丈夫似乎是发现其中的窍门了,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

 

他承认他有点害怕了,只能挣扎着想脱离对方的控制,却被更大的力气锁入怀中。

 

 

“Jack,告诉我,你还爱我么?”

 

他问着这个问题时,眼中流露出似曾相识的不安与惶恐。

那会让他想起那片麦田,那辆红色的跑车。在前往ICU的医院走廊上,他抱着被鲜血染红的他,哽咽地呼喊着他的名字,说着他有多么爱他他无法承受失去他的痛苦。

 

是啊,他还爱着Johnny么,还爱着他的丈夫么?

 

爱着这个陪伴他度过人生中最为昏暗的时期,抱着他走过那段布满荆棘的道路,让他重生于阳光之下的人么?

 

答案是肯定的。

他不可能不爱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爱着他,就像他笔下小说里的Jonathan。他可以为他的爱人脱去卫甲与配件,可以为他接受来自父亲的嘲讽与长矛,可以毫无保留地献出自己的肉体与心灵。

 

For he loved him as he loved his own soul.

他爱他,正如爱着自己的灵魂一般。

 

 

一曲终了,他的丈夫低头给了他一个缠绵的吻。

 

周围是雷鸣般的掌声与祝福。老板在用西班牙语嚷了句话,乐队立刻奏响了更为欢快的舞曲。餐厅里的人,包括那对羞涩的年轻人都走到了舞池中,他们相互拥抱着舞蹈着,围观者发出‘OléOlé’的欢呼声。

 

就像那场在幻想中的,迟到了的游行一般。

 

 

他们终于放开了彼此的嘴唇。

 

Johnny望着他,湛蓝的瞳眸似乎是要融进去一般盯着他灰绿的眼眸。他们感受着彼此的呼吸,他的丈夫张开手臂,像是要耗尽所有生命力度般把他拥进怀里。

 

 

“Jack,宝贝...求你,答应我好么——答应我你不会和我离婚,答应我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 ...”

 

用那样几近绝望的,乞求的语气,颤抖着肩膀说着这些话的人,真的是那个曾经轻佻地说着‘做床伴就好,我可不希望被人说攀上王子高枝’的男人么?

 

“Jack...答应我好么?求你...求你... ....”

 

他不停地嘟囔着那个代表着妥协与屈尊的单词,比起哀求更像是一种无形的咒语。用他所不能拒绝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施展,直至他终于被降服直至褪去所有伪装。

 

 

 

 

他看着那双惶恐得几乎要流出泪水的眼睛,想起了他们的初遇。

 

在那个穷极无聊又一成不变的宴会上,他拿着一杯红酒踱步于人群中。夏初的夜晚还带着点点凉意,可他却觉得双手已经冰冷得再无力气。

他累了。他失去了他所喜欢的人,那个曾经包容着他为他守住秘密的人。

 

他知道那并不是自杀,那只是蓄意谋杀制造的假象——因为他许诺过他绝不允许他看着他死去,他不允许自己将他孤独地遗落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之中。

 

远处的人群发出一声赞叹与掌声,他知道那个他应该称作父亲的男人又在说起蝴蝶了。他甚至还举起酒杯向自己所在的方向致敬。

他明明知道的。是的,那个掌握着这个国家的人知道一切,他只是故意隐瞒——然后在他稍稍放低戒备时就迅速地夺去他的所有。

 

 

就在这时,他出现。

 

他就是个异乡人,有着与这个皇宫格格不入的,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强烈热度。就像在冬日下午的壁炉,随着细微的劈啪声绽放出点点火星。

 

而他就像是迷失在雪中的流浪者一般,只能随着本能,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忽然闯入他人生的陌生人。

 

 

 

“Jack...Jack,你对我说句话啊,不要不理我,告诉我好么...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的好么.....我只要你一句话就会满足了。”

 

 

是啊,只要一句话就好。

 

就像那些泛滥的电影桥段一般,似乎只要他开口说出那句话,他们之间就会幸福,就会像荧幕那边泣不成声的观众所遐想的一般走到最后。

 

但是,腹部留下的伤疤时刻在提醒着他——他不可以这样做。

 

他怎么可能忘记,忘记在窗口下的那个誓言,他跌进他的怀里,他们拥抱着,亲吻着,牵起彼此的手逃出皇宫。

随着墙壁处遗落的暗道缺口,他走出来那个牢笼。他站在墙的这边,回头就能看到那个支离破碎的窗户,他终于止不住地露出安心的微笑,他的丈夫在不远处给那辆招摇的红色跑车点火。

 

就在那一刻,他感觉了莫名的熟悉感。就像曾经依偎在那个人的小小的公寓中——他忽然明白这种忽如其来的安心与随之而来的不安感究竟是什么。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抬头看到架在窗户上方的武器,在刽子手后面就站着那个摧毁了他一生的男人。他是不可能让他带着一切秘密逃走,去报复并摧毁他手中的权力的——意料之内的,他听到枪声,腹部传来的疼痛让他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

 

“Jack——”

 

 

他听到了他从未听过的嘶吼。

 

夹杂着惊慌与无措,似乎是在他倒地的一瞬间,他的心脏也随之被划开了一条长长的伤口。他跑过来抱住他,小心翼翼地将他抱上跑车。

没有听到第二声枪响,他很庆幸那时签下的文件保护了眼前的人。

 

他载着他穿越国界,抱着满身鲜血的他冲进医院。

在急症室房门关上的前一刻,他听到了那句期待已久的爱语——即使那声音是如此地绝望,仿佛他不再有第二次倾听的机会,却足以让他托付所有。

 

 

是的,就在那时候——我的英雄,我的病灶,我的救世主,我的灵魂伴侣,与我立下灵魂誓言的人啊。

你难道忘了,我早已被遮蔽了双眼,早已被夺走了所有心神,早已向你献上了我的所有了,不是么?

 

 

你现在手中所掌控的,早已是我的所有。

 

而我无法,也绝不会允许自己,把一些连我自身都无法确定的东西托付于你手中,又如何能坦然地能宽恕自己,去对你立下虚无缥缈的誓言。

 

 

而那样的我,又是否曾向你提及过——你永远都是值得我用灵魂去兑换的存在。

 

 

 

“Johnny,Johnny,Johnny...”

 

人群已经散去,徒留他们还孤零零地屹立在舞台中央。Jack由始至终都没有回答,他只是平静地,用一种几近于安抚的语气呼喊着他丈夫的名字。

 

 

一声一声地,仿佛嬉戏在青绿的麦苗间,仿佛依偎于金黄的稻穗中。

 

 

 

仿佛,每一句夹杂着隐忍与爱意的呼唤,那便是他们所牵手走过每一寸的时光。

 

 

 

 

“你怎么闷闷不乐的呢?”

 

他接过他手中的咖啡,看着面对着那本黑底白字的书露出困惑表情的人,倾身坐在了他隔壁的地毯上。

 

“我刚刚看到了最后...你说,为什么Jonathan执意要赶走David呢——如果他们愿意。一定会有许多办法的... ...”

 

 

“但前提是‘他们愿意’啊。”

 

他笑了笑,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中落下一个吻。

 

沙发上放着那条熟悉不过的红色腰带。他想起刚刚的对话,住在他楼上的男人一脸了然地说着‘我已经看够了’,声音笃定的似乎掌控了所有。

但这样的他却不知道,在一个月前的某个下午,他的丈夫曾经把一沓还处于手稿状态的纸张交给他,淡淡地说着‘我看不见结局’。

 

封面上的红色蝴蝶突兀而刺眼,仿佛就像是附着于他们身上的,无法抛弃的过往。

 

但是,过往终究是过往,他们所需要的不是那些破败并早该被遗忘的事物。他们需要的是这一刻的彼此,是夜路的远方如淡黄色灯光般温暖的未来。

 

 

而感情也好未来也罢,从来都不一方的肯首就能成立的不是么。

 

 

 

 

咚咚——

 

门被激烈地敲响着。窝在沙发上的James不解地眯了眯眼,而他伴侣同样流露出疑惑的表情,但最后他们还是其实,打开了那扇门。

门后,是住在他们楼上的邻居。他身上只穿着一件皱褶的衬衫,脖子上歪歪斜斜地挂着一条领带,与他平日优雅高贵的模样简直相距甚远。

 

他不安地瞪大了眼睛,在看到两人的那一刻就猛地往前一步。他的手抓住了James的手,冰冷得如似乎是毫无知觉的死物。

然后,他开口,随之而来的是浸满了眼眶的液体顺着脸颊低落。

 

他说——

 

 

 

请你们帮帮我...我就要失去Johnny了。



—To Be Continued—


评论(12)
热度(176)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NULL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