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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子里每天一个出现的神秘苹果

CP：Bruce Wayne（哥谭小少爷）× Clark Kent（闪点小超）

【小少爷是蝙超的孩子，小超是本亨家的孩子】

（下）

坐在经典版的劳斯莱斯幻影那质感极佳的真皮座椅上，克拉克却感觉自己的胃部在翻滚着，而原因绝对不是因为他又光顾着吃零食没吃午餐。

 

“你还好么？你的心跳听起来偏快，是车内太热了么？B，把空调开大一点吧。”

 

坐在他隔壁的卡尔先生向坐在驾驶位的韦恩先生这么说着，韦恩先生闷哼了一声后猛地把温度调到了最低。车里冷得像个冰窟窿一样，而更让人心惊胆战的则是由前排两位之间散发出来的，几乎要把空气凝固起来的低气压。

布鲁斯坐在副驾驶位上，抱着手直视前方的模样和开车中的韦恩先生简直是一个模板出来的，甚至连那蹙起的眉心都一般无二，让人不得不感叹后天教育的重要性。

 

然而处于这样状态下的卡尔先生却十分自得其乐，一直爱不释手地揉着克拉克的小脑袋，还偶尔从纸袋里掏出些橙子樱桃巧克力饼干给他吃。

卡尔叔叔实在太厉害了，竟然能在这样的韦恩家里生活下去——小小的克拉克在内心中小小地感慨着，同时对卡尔先生的憧憬之情又增添了几分。

 

 

这时，韦恩先生终于发话了。

 

“我对你很失望。”

 

韦恩先生的音调低沉得可怕，克拉克想如果现在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是自己估计早就憋不住眼泪了。可坐在副驾驶位的少年却哼了一声——不得不提简直和韦恩先生刚刚那声一模一样。

布鲁斯转头用毫不畏惧的目光直视着极具压迫感的韦恩先生，眼角扫过坐在后座上啃着巧克力饼干的克拉克，开口道。

 

“我只是按你所说的去做而已，父亲。”

 

“按照我所说的去做？看来你不仅忘记我多年来教导你的绅士礼仪，甚至连 ‘诚实正直’这样重要的品格都忘记了。”

 

韦恩先生的声音像是从深渊中迸发出来般，低沉沙哑，带着不可违逆的魄力。克拉克缩着脑袋任由卡尔先生把他抱进怀里，蓝色的眼睛好奇又担心地张望着。

或许是被他那样小动物似的模样激发了保护欲，或者是其它什么更深入的原因？即使听到父亲的语气中已经透露出‘这件事不要再谈下去了’的指令，但布鲁斯还是忍不住硬着头皮反驳。

 

“我没有忘记——只是当时我听取了你的意见，尝试像你追求卡尔的时候那样：先清楚彻底地调查对方，随后用理所当然又出其不意的方式表达自己的爱意。我只是放个苹果而已，远不及父亲你当时动用整个集团的资金与人脉强行在哥谭和大都会之间挖一条隧道，就为了能名正言顺地接卡尔下班。”

 

这段话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车内顿时陷入一种更为凝固的气氛。前几秒还和颜悦色地哄克拉克多吃几块饼干的卡尔先生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后那双总是微笑着的眼睛眨了眨眼，用一种宛如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般的语调开口了。

 

“B，能给我个解释么？”

 

被提问的韦恩先生用十分明显的动作抖动了一下，立刻换上了与先前完全不同的温和口吻，用那句所有丈夫在犯错后都会使用开场白辩解道。

 

“卡尔，亲爱的，你听我解释——”

 

“解释？解释你当时如何巧舌如簧地开解我还说只是碰巧路过只是会议需要只是哥谭最近的犯罪分子都跑去大都会了，还说韦恩集团要在大都会建立分部大楼得做环评，最后变成阿尔弗雷德出去了你没带钥匙所以我们才有了布——咳咳，所以更需要被训话的应该是你！说谎的韦恩先生！”

 

虽然那个微妙的转移话题引起了两位少年的兴趣，但鉴于现在矛头已经指向开始心虚的韦恩先了，因此布鲁斯决定就近围观好戏，而被困在愤怒的卡尔先生怀里的克拉克只想下车坐巴士回家。

 

“你竟然还把那种方法教给布鲁斯？B，我们说好了要在孩子教育方面要对彼此坦诚的！快说——你是不是又带他出去夜巡了？！！”

 

看来话题已经成功被转移了。韦恩先生趁着红灯停车的空隙瞪了隔壁的布鲁斯一眼，用很小但车后座有着超级听力的人还是能听得见的语气嘟囔了句‘你招供了’，而韦恩家的少爷无所谓地摊了摊手表示现在招供的人是父亲你自己才对。

 

“果然就是这样！我们不是说好了等布鲁斯上了大学才让他自己决定是否要继承正义联盟的工作么？你怎么能背着我...”

 

卡尔先生的语气越来越激动，被他抱着的克拉克都能感觉到对方手臂上异常结实的肌肉在颤抖着了。随后，在一片可怖的寂静之中，卡尔先生深呼吸了一口气，询问道。

 

“所以——昨天晚上你们是出去夜巡而不是钓鱼去了，对吧？”

 

 

“不仅是昨晚，还有上个星期以及整个九月——抱歉，父亲，但你说过诚实正直是很重要的品格。”

 

克拉克还来不及思考究竟‘夜巡’是什么，就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过于沉重的呼吸声。一副黑框眼镜忽然被塞进了他的手里，行驶中的车辆的后座车门猛地被打开了。

一阵急速的气流涌进车内，克拉克听到韦恩先生在喊‘冷静’，下一秒就被极强的冲击力拉扯着飞出车外。

 

 

耳边传来天空撕裂的轰鸣，强烈的气流让克拉克忍不住闭上眼。而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印刻在蓝色瞳眸中的是脚下大都会黄昏的壮丽景色。

 

 

 

 

“所以——现在要怎么办呢？”

 

布鲁斯与他的父亲一起侧身倚在轿车的车头，一同仰望着韦恩集团驻大都会分布的大楼楼顶，夕阳的余光把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橘黄色之中。韦恩先生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抽了一口，随后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被遗留在车后座的纸袋。

 

“卡尔会看着他的，不用担心。比起这个——你需要解释一下为何要对克拉克动粗么？”

 

“我没有动粗！我、我只是，只是受不了他将我给他的...”

 

布鲁斯握了一下拳头，沉默了好一会，最后像是泄气般地垮下肩膀，最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句‘抱歉我搞砸了’。

 

“你知道么？在很久很久以前，甚至在正义联盟还没成立的时候，我和你爸爸因为某些误会而发生冲突。那时候的我十分意气用事，甚至因此差点便失去了卡尔和你...”

 

韦恩先生手中的香烟燃烧了一般，语气平淡地这么说着，就像之前所说过的无数个看似可有可无但实际却要艰辛危险得多的故事。随后他看了看手中尚未燃尽的烟头，还是选择掐灭了它。

 

“我的孩子，有些事情只要发生了，那便是永远地存在了，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而我们能做的，就是以此作为基石，继续前进下去。”

 

“但是，但是我真的不想那样做的，我不想伤害他的！我只是看着他很瘦，总是在吃零食没有吃什么有营养的东西，所以才——”

 

布鲁斯这么说着，最后的话语尚未结束便被他的父亲止住了。韦恩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领着他走向大楼。夕阳在他们身后拉出长长的阴影，布鲁斯忍不住回头瞄了一眼两块阴影间的巨大差距，可韦恩先生却像是早已知晓他的想法般揉了揉他的头发。

 

 

“这些话比起对我说，还有更为重要的人需要去倾听，不是吗？”

 

 

 

 

克拉克不知道究竟要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这一切了。

 

卡尔先生抱着他站在大都会第一高的韦恩集团大厦顶楼，准确来说，是飘在上面，他们离屋顶至少有二十英尺的地方，少年只能紧紧抱着男人的手臂以防不小心被摔下去。

 

他虽然才搬来这边不到两个星期，但关于大都会里的传说还是略有耳闻的，超人啊蝙蝠啊正义联盟之类的，他也确实看到过那条鲜艳的红色披风举托着一架燃料不足的飞机缓缓飞过城市上空的场景。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那个即使亲眼所见也还是带着点虚幻色彩的超级英雄，竟然是自己同学的父亲。

 

拉奥在上，果然城市里的水很深呢。来自堪萨斯州的男孩再一次在心中默默地表示自己真的十分想回农场。

 

但此时的重点似乎不是这个。

眼前是火烧云燃尽天际的，极其壮丽却带着些许哀愁的景象。他听到卡尔先生在嘟囔些什么，言语间充满着委屈与不解，甚至带着些许哽咽。

 

“为什么...为什么B不肯对我说实话呢。B是那样，布鲁斯也是那样——我，我难道就这么不值得信任么？我们难道不是家人么......”

 

他喃喃地说着，与之前那笃定且安抚人心的声音完全不同。克拉克忽然感觉自己没那么害怕了，因此他侧过脑袋，用自己那因为削瘦而颧骨凸起的脸颊蹭了蹭卡尔先生的脸颊。

 

“我...我虽然是今天才认识韦恩先生，在学校和布鲁斯也没怎么说过话，但我感觉其实他们是不希望你担心，所以才瞒着你...”

 

他的话语使卡尔先生重新抬起一直窝在他脖子上的脑袋。被誉为钢铁之躯的男人有些犹豫地小心翼翼地询问着‘你真的是这样想的么’，而克拉克则用尽全力认真地点了点头。

 

“因为我能感觉到韦恩先生其实是十分依赖着你呢——看，即使知道你会飞，也依旧像现在这样风尘仆仆地跑来找你啊。”

 

漂浮在半空中的一大一小低下脑袋，看着另外两个一大一小的家伙气喘吁吁地打开了通往天台的铁门。韦恩先生还好，他看起来也像是体能十分优异的人，而布鲁斯则是喘得有点说不上话了。

然而卡尔先生似乎还气在头上，任凭着韦恩先生如何道歉都不肯下来。马路上的市民似乎也注意到漂浮在韦恩大楼上的超级英雄了，纷纷拿出手机，星球日报的直升机正在肉眼可见的地方缓缓飞近。

 

终于，韦恩先生似乎放弃了，随后往前几步走到离两人只有半米的地方。

就在克拉克天真地猜想韦恩先生是不是打算静坐抗议直到卡尔先生气消了飞下来，却发现布鲁斯与韦恩先生交换了一个眼神，紧接着后者忽然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正方形盒子，随后打开了它。

一阵绿色的光芒从盒子里照射出来，与此同时克拉克听到卡尔先生狠狠地骂了句‘混蛋’，但下一秒却像是被夺走了所有力气般一起往下掉。

 

完了，这次死定了。然而克拉克还来不及这样想着，身体就坠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是布鲁斯在下面接住了他。虽然本能驱使着他想要挣扎一下，但身体软软的使不上力气。

韦恩少爷似乎以为他是受到了惊吓了，抱怨地朝他的父亲瞪了一眼，韦恩先生一边收起盒子一边抱起怀里的卡尔先生走向楼梯，无所谓地回了句‘除非你能想到更好的方法’。

 

他们再次坐回了车内，而这次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是气鼓鼓得嘴巴里似乎塞进了一个苹果的卡尔先生。

 

布鲁斯陪他一起坐在后座，两人之间隔着一个装满食物的纸袋。那个漂亮的红色苹果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克拉克手里，安安静静的，仿佛从未离开。

他听到了布鲁斯的声音。

 

“...对不起，吓到你了，我并没打算要伤害你。”

 

韦恩少爷有点固执地把眼睛望向窗外，仿若刚刚在说话的不是他那般。而坐在驾驶位的韦恩先生忽然轻咳了一声，布鲁斯愣了愣，随后终于转过脸望向了克拉克。

 

“我只是，只是看到你经常吃零食，又没怎么吃午饭，看起来瘦巴巴的样子，所以就想给你点吃的——但我没想到你会把那些苹果全部都给了其它人，我以为你这么做是因为讨厌我，想故意惹我生气才这么做的，所以才会...”

 

 

“可是、可是我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你啊。”

 

克拉克这么说着，声音听起来有点焦急。而对比布鲁斯那几乎算得上窘迫的震惊表情，坐在前面的两位成熟男士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略有不同的嗤笑声。

 

“抱歉，儿子，我不是故意打断你的，请继续吧。”

 

在某些方面意外地十分不成熟的韦恩先生用带着笑意的语气这么说着，原本就处在尴尬之中的布鲁斯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不过还好的是，他身边的人十分善解人意。

克拉克用那双囊括了大都会晴空般的蓝色眼睛认真地望着他，继续说着刚刚尚未说完的话。

 

“所以，我的意思是...如果那时候我知道苹果是你送的，我想，我肯定会收下的。”

 

最后几个字就像是从牙膏里挤出来般，费了好长时间才终于从嘴巴里挤出那么一句。布鲁斯因为他的话语而慢慢地睁大眼睛，像是他说了什么天荒夜谈般的话。

 

因此，为了表明决心，克拉克拿起了那个泛着甜蜜光泽的苹果，低头咬了一口。

 

布鲁斯觉得自己的心脏颤动得像是要冲破血管与皮肤从身体里飞出去了。

 

 

“你的意思是——你...你答应做我的男朋友了？”

 

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出了那句话，而前几秒还露出微笑啃咬着苹果的少年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般，用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停下进食的动作，随后僵硬地扭过头，眨了眨那双清澈无暇的蓝色眼睛，带着疑问的语气吐出了那个单词。

 

“男朋友...?”

 

这下可好了。

卡尔先生有点无奈地看着紧握方向盘假装镇定但实际上忍笑忍得肩膀都抖起来的自家丈夫，以及坐在后排满脸通红得宛如苹果般的两位少年，身为钢铁之躯的他头一次感受到一种不可言喻的疲惫感——果然照顾孩子与丈夫比拯救世界要辛苦得多啊！

 

 

不过，对于在他身后那位抱着苹果不知所措的少年，他倒是充满着期待呢。

 

 

 

 

“本——有人在敲门，应该是克拉克回来了，你快去开一下门啦！”

 

刚刚结束了健身正在洗澡的亨利这么喊着，离浴室门把手还有不到一厘米的阿弗莱克先生只能不情不愿带着鸳鸯浴的美好幻想，把脚步挪向门口。

还想着以往总是早早到家的儿子是不是终于找到能一起玩耍的小伙伴因此晚归，刚刚和达蒙熬夜了三个晚上赶进度的他终于有机会可以和丈夫享受二人时光什么的——然而这个小算盘就这么被推翻了。

所以这位看似成熟实际十分贪玩的父亲决定这个周末一定要拉自己的养子去玩一趟尖叫过山车。

 

然而当他打开门，伸出手打算好好揉揉自己儿子可爱的毛茸茸脑袋时，却看到堵在门口的是两位身材健美高大的男人。

阿弗莱克先生一瞬间还以为是投资方派来催进度的。

 

“你好，我布鲁斯韦恩，这是我的丈夫卡尔，我们是来送克拉克回家的。”

 

可怜的睡眠不足的阿弗莱克先生还沉浸这句话无解的逻辑之中，却听到两人身后传来熟悉的惊讶的声音。然后两位像是在健美比赛里走出来的男士缓缓侧过身，阿弗莱克先生便看到自己的养子被一个比他高出一个脑袋的少年搭着肩膀，而被搭着肩膀的克拉克还一脸天真地望向隔壁的人，随后用惊讶的语气说着‘你和你父亲的名字一模一样诶！’

 

“事实上不一样，我的全名是布鲁斯·托马斯·韦恩。”

 

有着与同龄人完全不同的成熟表情的少年淡定地回答着，同时把原本放在肩膀的手挪到了腰上，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对了，我发现原来你们家离我们家不远呢，或许以后我们可以经常出来聚一下啊！”

 

被称为卡尔的男人友善地建议着，而在他隔壁的韦恩先生向他伸出手，阿弗莱克先生礼貌地回握，结果被狠狠地握了一下作为警告——天哪，这些人难道是住在健身房里的么？！

所以他只能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揉了揉略微发疼的手，随后往屋里喊道。

 

“亨利——宝贝，你最好出来一下，我感觉... ”

 

 

这下子事儿大了，以及但愿亨利不会因为他忘记其实今天是需要他去接克拉克这件事而让他睡浴缸。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