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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oses In Your Eyes

CP：Bruce Wayne × Clark Kent

【哥谭小少爷×闪点小酥皮】

Chapter 02

 

 

“把…把腿张开，克拉克！”

 

 

阿尔弗雷德收拾好晚餐的餐具，拿着一沓烫叠平整的毛巾刚走到浴室门口，便听到从门后传来的，让人遐想连篇的话语。虽然在目送着韦恩少爷拉着瘦弱的氪星少年往浴室走去时，管家的心中便有一丝不可描述的担忧…然而，事实上他还真没想到这个方面。

 

“那个——布鲁斯少爷，克拉克先生，我给你们送来了毛巾…里面一切还好么？”

 

他谨慎地询问着，门内瞬间便传来了乱七八糟的声响，伴随着一阵‘哗啦哗啦’的水声，浴室里面重新归于平静。磨砂玻璃制成的浴室门打开，韦恩家的现任家主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与湿透的白衬衫打开了门。

 

“我…不，我们很好，谢谢。”

 

布鲁斯拿起其中一条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并努力使自己不去注意阿尔弗雷德那别有深意的眼神。然而管家还是尽责地打开浴室门——韦恩家那拥有落地玻璃与飘窗，并用云灰色大理石铺满地面的宽敞浴室，此时散落着一堆衣物。

而衣服的主人正坐在纯白的浴缸里，表情看起来有点惊魂未定与莫名红晕，而这只能使情况变得越发诡异。

 

可当管家刚想开口发问，布鲁斯却抢先一步打断了他。

 

 

“阿尔弗雷德，家里有洗澡玩具小鸭之类的东西么？”

 

 

 

“我只想到他需要好好泡个澡放松一下，却没料到他竟然会被裤子的拉链绊住了。”

 

布鲁斯往自己手里挤了点洗发水，随后轻轻地附在了少年柔软的黑色卷发上，小心地揉搓。幸好克拉克此时已经完全被香薰灯吸引了，这使得布鲁斯还有点余力去解释刚刚的尴尬场景。

 

“所以我只能帮他脱，但刚脱到一半你就敲门，把克拉克吓了一跳，害得还抓着他裤子的我也一起被绊倒。后来好不容易脱掉了，他还傻乎乎地站在那里，我只能把他抱进——反正差不多就是那样。”

 

对于自家少爷的回答，阿尔弗雷德挑挑眉发出一个故意延长的单音——是的，眼尖的管家才没有错过年轻人那已经红透了的耳廓。

然而有着水晶装饰的蜡烛并没有长久地吸引住少年，就在布鲁斯拿起花洒打算提对方冲走泡沫时，克拉克却忽然转过脸，韦恩少爷只能眼疾手快地用手挡在他的额头上，以免泡沫顺着水流进眼睛里。

 

“把眼睛闭上，克拉克。”

 

布鲁斯这么说着，少年十分听话地闭上眼，但等水流过后又立刻睁开眼睛，紧紧地锁定着用沾水的湿毛巾替他擦拭身体的韦恩少爷。

少年的眼睛十分漂亮，即使因为长期缺乏营养与受尽非人道的实验折磨，他的眼窝深深地陷下去了，可那双湛蓝的却是那般清澈无暇，散发着满溢的生机与活力。

 

“明天我们得整理一下向阳的那个露台，他们说氪星人需要黄太阳光照射才能更快地恢复。”

 

接过阿尔弗雷德递来的松软干燥的毛巾，布鲁斯边叮嘱着边示意浴缸里的少年站起来。管家在一旁替少年拿来干净的睡衣，心中默默地欣慰了一下自家少爷的成长，但刚装过身便听到夹杂着慌乱与窘迫的声音。

 

“你、你别把毛巾拿开啊！快遮起来！！”

 

嗯，看来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了呢，无论任何方面的。

阿尔弗雷德连忙替已经满脸通红的韦恩少爷解围，但看着眼神躲闪却还是尽职地替克拉克扣好睡衣纽扣的布鲁斯，无论什么时候都保持着良好礼仪的管家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今天的早晨下着细雨。

 

 

但布鲁斯却不是被雨声吵醒的，吵醒他的是此刻窝在他颈脖处的毛茸茸脑袋。柔软卷翘着的黑发把他的下巴蹭得痒痒的，他下意识地想要翻身躲开，可手臂却被紧紧扣住，完全动弹不得。

 

稍微吃点东西就立刻恢复力气了么？真是不得了的家伙。

 

布鲁斯只能重新躺回床上，顺便替大半个肩膀都露在睡衣外的少年盖好被子。昨晚明明已经给他安排了自己隔壁的客房，但在他半夜打算偷偷溜过去查看克拉克情况时，打开门却看到睡在他房门口的少年。

 

后来他给自己和克拉克倒了点热牛奶，但喝过牛奶后的少年便再也不肯放开他的睡衣角了。布鲁斯只能无奈地，在懂事后第一次与其他人分享自己的床。

还好，大概是牛奶的催眠作用，或者不知在门外呆了多久的少年实在太困了，在布鲁斯说了晚安后没多久，背后便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话说他的身体是不是有点恢复了？感觉比昨晚冷冰冰的触感温暖了不少。布鲁斯伸出手打算探一下少年脸颊的温度，而克拉克则是在布鲁斯的手碰到他皮肤的那一瞬间便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布鲁斯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似的，脸莫名有点热。而就在他错开视线打算抽回手时，克拉克却抓住了他的手，随后用那瘦得凹陷下去的脸颊，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布鲁斯的手心。

被握住手腕的韦恩少爷忽然感觉心脏悸动了一下，但手指还是忍不住轻轻地描绘少年额骨的弧度。

 

他们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躲在被窝里，听着雨滴打落在玻璃窗上的细响与彼此的呼吸声，把冰冷隔绝在了卧室之外。

 

 

“早上好，克拉克。”

 

还好最终布鲁斯还是赶在阿尔弗雷德来叫醒他们前打破了僵局。他这么说着，却看到少年的嘴唇颤动了一下，似乎想努力发出些声音，但最终还是再次合上了。

 

“不用着急，你会好起来的。”

 

布鲁斯拉着他走出卧室，还未到达餐厅便闻到了诱人的香气——是香肠与鸡蛋。果然，下一刻阿尔弗雷德便用灵活的姿势端着三个碟子走出厨房，烤吐司与煎培根给了很好的提示，茄汁黄豆毫不示弱地彰显着存在感。

这一次倒是克拉克拉着布鲁斯往前走了。可他的手还没碰到桌角，便被一个装着橙汁的玻璃壶挡住了，少年被冰了一下，连忙缩回手。

 

“早安，布鲁斯少爷，克拉克先生。”

 

管家看起来心情愉快，这也很好地解释了为何他会料理让他为之骄傲的英式全餐。布鲁斯回了句早上好，克拉克看了看桌上的食物，又看了看眼前围着围裙满脸笑容的管家，随后微微地点了点脑袋。

 

“现在，趁红茶还没泡出香气，两位需要先去洗漱一下么？”

 

 

 

“从今天开始你要开始学用餐具，但我们可以慢慢来。”

 

散发着热腾腾气息的食物就放在面前，布鲁斯却递给了他一把银勺。克拉克瞪着蓝色的眼睛，似乎有点委屈与不情愿，但还是学着对方那样慢慢地，一点一点把食物勺进勺子，随后塞进嘴里。

几次之后，克拉克很快便学会了，甚至加快了进餐的速度。无论是清爽的冰镇果汁或是混合着浓郁奶香的红茶都十分符合他的胃口，布鲁斯看着他吃得嘴角沾满茄汁的样子，对明明昨晚还毫无进食意愿的少年感到十分惊讶。

 

 

 

早餐过后，阿尔弗雷德和布鲁斯准备好雨衣与铁铲往露台出发。
韦恩庄园城堡的东边有一处类似花房的露台，大块玻璃精密地堆砌成一个半圆形，但因为上一代韦恩夫妇离去后被荒废，原本应该采光十分良好的露台此时却密布着爬藤植物，像是热带雨林里的巨大树洞。

 

“外面下着雨，你在这里等我们，明白么？收拾这些花不了多长时间。”

 

虽然因为后面那句与眼前密密麻麻的的藤蔓而不由自主地翻了个白眼，但阿尔弗雷德还是加入了劝说的行列。

还好，最后克拉克还是鼓起勇气放开了布鲁斯的衣角，但脸颊还是紧紧地贴着玻璃，紧张地注视着攀爬在玻璃上挥舞铁铲的两人。

 

“我还以为得等到下一任韦恩夫人的到来，这个露台才有重见天日的机会了。”

 

阿尔弗雷德在旁边这么说着，手上却一刻不停地拉扯着藤蔓。韦恩少爷因为管家的话而愣了几秒，才记起这个露台曾经是母亲的最爱。
被细心照顾的露台一年四季都被花香围绕着，在玻璃窗下支起一套桌椅，伴随着奶油曲奇的下午茶总是充满欢声笑语。

 

是啊…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布鲁斯沉默了一会，但随后却忽然挥起铁铲，往那些顽固的藤蔓上狠狠地砍了下去。

 

“不用等那么久远，等会我们就去农贸市场买些花苗，像母亲还在的时候那样种满玫瑰。”

 

像是为了表达他的决心般，布鲁斯咬着牙一下一下地破开那些缠绕在一起的枝叶，阿尔弗雷德在隔壁适时地帮他清理被砍落的树枝。
不知什么时候雨停了，布鲁斯再次挥下铲子，却听到金属与玻璃摩擦的声响。他连忙放下铲子，配合着阿尔弗雷德撕扯开藤蔓。

 

终于，在那一片混乱缠绕着的脉络被彻底清除后，透过微微模糊的玻璃，他看到了在露台里紧张地贴着玻璃等待着的少年。

 

“克拉克…”

 

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喃喃着，可对方却似乎听到了他的呼唤，慢慢抬起头。

 

 

就在那一刻，阳光冲破了厚重的云层，越过藤蔓，穿过玻璃，围绕着刚刚被两人清理出来的那一片空隙中，在被厚重藤蔓覆盖着的露台里投下了一束光芒。

站在那片光晕中的少年因为忽如其来的暖意而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躲闪着。但当他缓过神，重新抬起头，透过露台的玻璃望向那片不大却明亮的天空时，同样湛蓝的眼睛闪现出前所未有的神采。

 

看来就像他们所说的那样，黄太阳光果然很有效。

 

布鲁斯很想这样说，可此时的他只能瞪大眼睛，像第一次看到神迹的圣徒般失去了言语。而当他好不容易移开目光望向隔壁向来沉稳的管家，却看到对方的脸上流露出与自己同样的震惊。

 

 

而在他们身下的露台，晨光之中，瘦弱的外星少年就像是秋日被微风刮起的树叶般，轻盈地，缓缓地，飞了起来。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