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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馐佳肴,日食必腻。
世之所难即寻日啖同羹亦不厌者,一与共食。

Meet The Brothers,NG!(Part Eight)

Meet The Brothers,NG!

 

CP: Curtis(Evans)×Ben(Stan)

      Chris Evans × Sebastian Stan

     Steve Rogers(Evans)×James Barnes(Stan)

      Johnny Storm (Evans)×Jack Benjamin(Stan)

      Colin Shea(Evans)×TJ Hammond(Stan)

 

  

春季的阵雨总是让人措手不及,就如忽如其来的感情一般。

 

 

他在离公园出口不远的位置找到了可以躲雨的地方。

 

来躲雨的人并不多,游客或锻炼爱好者基本都选择直接离开。在宽广的架空层里有一间露天咖啡厅,矮矮的吧台上放着煮咖啡机,里面满满的深褐色咖啡豆散发着熟悉的香气。

 

“抱歉,我们这里只供应Geisha,不过有奶油和香草糖浆,还是说你想加点威士忌?”

 

站在吧台前的是个戴着鼻环把头发剃成莫西干发型的女孩,穿着迷彩背心一脸淡漠地看着他,Ben被那气势惊得不由地低下脑袋,好几秒才憋出一句‘只要美式就好了’。

可女孩发出了豪爽的笑声,并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错——只有白痴才会在上好的咖啡里加些乱七八糟的工业垃圾,我私人再送你一份浓缩吧!”

 

Ben只能笑着表示感谢,并在靠近雨幕的桌子旁坐下了。好吧,他承认他确实对咖啡没什么研究,平常接触得最多的就只有星巴克那些每况愈下的咖啡渣子水或者速溶,而两者间基本没有什么不同。

 

咖啡很快就上桌了,那迷人的香气瞬间就捕获了他的注意力。雨中的清新空气使嗅觉变得更加敏锐,而Geisha那苦涩却浓郁的香气就是在这时灌入肺部,整个身体都因为充溢着的气息而变翩乎起来。

自问并不是钟情于咖啡的人,但Ben还是因为那从舌尖处并发的,让人难以置信的清甜而眯起了眼睛。

 

“嘿——我就说你会爱上它的,你看起来就像是会喜欢喝它的人。”

 

“看起来...?”

 

面对着Ben脸上显而易见的惊讶,女孩只是笑了笑,随后回到了吧台。再次变成形单只影的青年只能继续把视线落在雨幕上,感受温热的咖啡顺着唇齿滑向喉咙,最终蔓延至肠胃,甚至苦到了心里。

几秒后,那本应却就此停寂的液体却渐渐涌出一股异样的甜蜜,顷刻便幻化为让人难以的芳香,缓缓归于唇间。

 

即便已是春季,但雨中的温度稍稍偏低。Ben捧着咖啡杯,感受着阵雨褪去了城市中的废气与灰霾。

他深呼吸了一下,没有任何焦点的眼眸最终还是闭上了。

 

 

 

 

“今天你可躲不了了——来来来,快告诉Patrick哥哥,你那天和CEO先生在电梯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对于来自挚友不知第几次的午间审问,Ben无奈地咬着三文治作出第N遍的关于‘我们什么都没发生’的宣言,同时伸手抓走了对方盒子里的一块鸡排。

对于这样的解释Patrick先生表示十二万分怀疑。他伸手夺过青年手中的碳酸饮料,在对方不满的嘟囔声中严词厉色地开口了。

 

“还说什么都没发生?我的小Benny啊,你这周已经是第三次被叫上Evans先生的办公室了,从摄像头到咖啡机的修理都是你负责诶!咱们的主管Mike先生进来快二十年了才有资格踏入那部电梯,而你才进来不到二十天好么?你确定这不是个问题?!”

 

我觉得不是啊,况且为何你形容得帮CEO修理电器像是个殊荣一般啊,在那里工作压抑(没人陪他聊天也没好心的阿姨请他吃点心)又紧张(随便撕掉一点墙纸都够他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我...我不知道啊,我也不是想上去的,可是在我进来的第一天你不是对我说‘有活给你就干不然就滚蛋’是Wilford公司的宗旨么,如果拒绝会被开除的...”

 

“那就被开除吧,反正以你的能力不怕找不到兼职啊!Benny,那可是Curtis Evans——与Wilford先生毫无血缘关系却在短短两年间成为CEO的男人诶,这样的人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能够惹得起的。”

 

Patrick叹了叹气,把手中的碳酸饮料坏给了Ben。Ben握着手中的易拉罐却没有打开,不得不说,听到Patrick的话让他觉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片刻后他却发现自己会郁闷并不是因为对方说自己惹不起,而是因为挚友对于Curtis的误解。

 

其实Evans先生还算是个挺好的人啊。Ben看着手中的易拉罐,却没有打开。起码没有像财务部的人那样刁难自己,虽然每次帮忙修理电器时对方也只是埋头于文件,但光凭这点就可以知道他是个专注于工作的人。

专注工作又有实力的人,会坐上CEO的位置也是情理之中不是么。

 

他很想为Curtis辩解,但看着Patrick担忧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低声应了句‘我会考虑的’。

 

 

“Ben Stan——上CEO的办公室。”

 

来喊人的秘书已经懒得告知他究竟为何Curtis要召见他了,反正总是会有原因的。Patrick在他收拾工具包时拍着他的肩膀,告诉他一定要小心,作为秘书的Manson女士依带着诡异笑容的表情按下了电梯门。

 

推开办公室的门,Ben才想起那罐干姜汽水还被自己拿在手里。Curtis依旧坐在办公桌前埋头于成堆的文件中,直到Manson用过分讨好的语气告知他把修理员叫来了,才猛地抬起头。

 

大概是错觉,Ben总觉得男人在看到自己的瞬间竟然露出了一丝恍惚,但随后那湛蓝的瞳眸再次变得一如既往般冷冽。

他示意了一下身后的窗帘,说是自动窗帘的遥控器失灵了。

 

电池没电的问题?拿起会客沙发上的遥控器,Ben原本还想把后盖拆开更换电池,结果拿在手里才发现是充电型的。

没办法,他只能把遥控器后方的插头插上电源,像只守着窝的兔子般在插座旁蹲下了。

 

Evans先生好像总是那么忙呢,难怪会有胃病。

 

Ben就坐离在办公桌不远的墙角里,在这里他能大致看清桌上的物品。这么想着,他伸长脖子打算在上面发现些类似包装袋或外卖盒之类的东西,但目光所及之处只有文件文件与文件。

 

果然当CEO很辛苦呢,等毕业后自己成了CEO会不会也是那么辛苦呢。他歪着脑袋,眼睛瞅着男人的侧脸,脑袋里想着些漫无边际的东西,并随手打开了手中的易拉罐。

 

 

“你在喝什么?”

 

“嗝——没,没有——嗝...”

 

青年被这忽如其来的问题吓得不轻,勉强把口中的汽水咽下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打了个嗝。他慌张地否认着,却发觉拿在手里的东西实在没什么说服力,可刚开口又一个嗝蹦出来了。

 

Ben只能捂着嘴巴缩起身体努力让自己停止,但肩膀还是每隔几秒便剧烈地震动了一下。

 

男人并没有催促他。Ben被嗝得眼角都要冒眼泪,勉强抬起头却发现Curtis已经放下手中的笔,正侧过身子望着他。他读不懂男人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打趣表情是什么意思,只能祈祷自己的嗝能快点停下来。

 

“是干姜汽水...”

 

终于,当他好不容易平顺气息回答了男人的问题,却发现Curtis由始至终都没有移开视线。心想着这下子还真是丢足脸了,Ben只能死命地盯着罐子里的焦糖色液体。

不过这很正常啊,即使是CEO先生也是人也会打嗝吧,凭什么取笑像他的这样的兼职生呢。带着莫名地郁闷,他有点破罐破摔似地开口了。

 

“只是汽水而已,Evans先生你也想喝么。”

 

在脱口而出几秒后,Ben才意识到自己说了态度十分不友善的话。看来这次肯定要被解雇了,他低头等待着将会到来的狂风暴雨。

 

可男人却只是沉默了几秒,随后开口了。

 

“拿来。”

 

什么?!

 

Ben抬起头,看着男人已经把办公椅完全转向了自己这边了。Curtis随意地翘着腿坐在黑色真皮椅上,他今天系着一条与他眼睛颜色非常般配的黛蓝色条纹领带,白色的衬衫袖口整齐地挽至手肘处露出结实的前臂。

不满自己的沉默,Curtis皱了皱眉,随后向Ben伸出了手。

 

“拿来,我想喝。”

 

现在再说这不是个问句还来得及么?但面对着男人始终没有放下的手与越发阴沉的表情,Ben只能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拍了拍衣服,拿起那罐干姜汽水顺从地递了过去。

感觉对方接过易拉罐时故意碰了自己的手指肯定是错觉。Ben看着男人丝毫没有客气地闻了闻罐子里的液体,随后昂起头喝了一口。

 

“你喜欢喝这个?”

 

Curtis放下罐子,看了几眼金红相间的罐身,把目光对上一脸惊讶夹杂着无措的Ben,看着青年紧张地摸了摸自己姜黄色的发梢,用谨慎的语气小心回答着‘只是比起香草味觉得这个还算好喝就所以选了这个’,嫩红色的舌头在唇缝间微微探出,舔了舔嘴唇后又迅速缩回去。

 

“挺像你的。”

 

对于这样没前没后不明所以的话,Ben只是硬着头皮抬起脸打算在Curtis脸上找到点提示,可刚对上那双浅蓝色的眼睛就被极强的气势震得立刻错开视线。

 

似乎注意到他的不解,Curtis又进行了说明。

 

“我的意思是——这个干姜汽水,感觉挺像你的。”

 

 

来自加利福尼亚州今年十六岁SAT得分2050的Ben Stan先生表示还是不懂。

 

青年脑内还如狂风骤雨般盘旋着‘自己与干姜汽水的相同之处’这个横跨越了生物学人类学与哲学的伟大问题,Curtis却把汽水塞回他的手中了。

Ben抱着怀里的汽水罐,看着Curtis把身体转回了办公桌旁,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文件上。青年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或者干脆什么都不说后转身告辞。

 

然后,在深冬午后的阳光里,他看到那个总是不苟言笑的,带着暴雪般冷冽眼神的男人勾起了嘴角。

如果不是自己天生有喝汽水喝醉的体质,那就是Curtis笑了,而前者显然是不可能的。

 

即使大脑被震惊充斥几乎停滞,但从心里Ben还是觉得男人笑起来真的很帅气。

 

 

嘀——

 

忽然响起的提醒音拯救了他。Ben拿捏着汽水,用所能做到的最快速度背起工具包,匆匆留下一句‘现在可以用了’以后便跑了出去——他甚至没有关门。

 

糟糕了。

 

在Wilford公司顶层干净宽广的走廊里,他踩着象牙白的地板砖不顾一切地往前跑着,脑袋里只有一句话如警铃般不停地敲响着,虽然他还无法分辨着究竟是火警铃还是急救铃。

 

 

糟糕了。

 

 

 

 

——Cómo quieres que te quiera

 

——Cómo quieres,si no está aquí

 

 

又是这首歌。

他睁开眼睛,眼前的雨幕依旧。回忆是件十分累人的事情,而此刻的他感觉像是连续工作了一天一夜般,连太阳穴都有点微微发疼了。

 

——Cómo quieres que te quiera

 

——Si no te das a mi

 

不远处的吧台后面,女孩正跟随歌曲哼唱着,用手中洁白的棉布擦拭咖啡杯。Ben低头喝下最后一口咖啡,拿起杯子走向吧台。

接过他手里的杯子,女孩礼貌地对他表示谢意,并欢迎他再次光顾。Ben踌躇了几秒,最后还是把那个问题说出口了。

 

“我能问一下那句歌词是什么意思么——就是那句‘Cómo quieres que te quiera’。”

 

听到他的话,女孩愣了愣,随后露出一个微笑。

 

 

“‘叫我如何来爱你?’。”

 

 

Ben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样的表情,但能肯定绝对好看不到哪里。他直直地看着女孩,像是在寻求着肯定的答案。

亦或只是希望对方能说出些什么否定自己此刻的想法,还是说他仅仅是不想承认而已?

 

谁知道呢,连他本人都不能确定。

 

“‘叫我如何来爱你?’——‘Cómo quieres que te quiera’,这句歌词就是这个意思。”

 

时间就如不断滴落的雨点般,击碎了他心灵中某个异常坚固的硬壳。那些细碎的记忆宛如分叉的支流般不断重合,最后汇成长河,像是理所当然般地向他全盘推出了那句话。

 

 

——叫我如何来爱你?

 

 

——用你喜欢的方式就好。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由远至近,伴随着雨滴敲打伞面带来的繁复音色。

 

“找到你了。”

 

同样的声音,不同的话语。他甚至不用转身,就能知晓来人的身份。

还能是谁呢?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他的手,猛地用力把他拉入了雨中,Ben却感觉不到任何湿润的气息。

无视着身后女孩‘嘿还没找钱呢’的声音,男人固执地拉着他往前走,用那把黛蓝色的雨伞撑出一片灰暗的天空。

 

他低着头,把脸埋进浅驼色的围巾里。之前挂上雨滴的围巾此时已经变干,温暖如初,就如此刻紧握着自己的手。

只是男人握着他的手过于用力了,他甚至感觉到微微疼痛。大雨依旧,马路上浅浅的水潭反射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偶尔被飞速驶过的车辆溅起大片的水花。

 

走到一个居住区的草坪边,Curtis停下来了。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么?”

 

他的声音低沉,夹杂着令人生畏的怒气,似乎只要用言语就能紧紧扼住他的喉咙般。而Ben确实感觉有点透不过气了,希望不是围巾的缘故。

 

“你以为在曼哈顿就很安全了?你刚才呆的那个地方前几天发现一具尸体,也不知是多久以前被干掉的,完全腐烂了也没人发现。”

“那里附近的小巷每天晚上都会来一群嗑了药随便找人发泄的家伙,你以为雨天他们就不会出来了?你以为你是你那前海豹突击队副队长的堂哥么,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那里发生了这样的事,不知道看似平静的街道充满了危险,不知道为什么你能找到我,更不知道你现在如此愤怒地对我吼出这番话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不知道的,你能回答我么?

 

我以为昨晚过后你已经对我彻底失望,我以为只要我默默无闻地躲在这里就不会被你发现。我以为黑咖啡很难喝,我以为我会对羊毛过敏,我以为我懂得为何你总是牵着我的手往前走。

 

但事实上你还是来找我,并找到了我。原来黑咖啡十分美味,感觉竟然有点像你给我感觉。我并没有对羊毛过敏,事实是我开始喜欢上这条围巾了。

 

但是,我依旧不懂为何你愿意牵起我的手。

 

曾经我以为我懂,以为我明白这是你游戏爱情惯用的手法。但是,会有人把露水情人捧进手心里么,有人会为唾手可得的消遣品费尽心神么。

更有人,会为了一个在几天过后将再无交集的人而愤怒,甚至会焦急地寻觅于曼哈顿的大雨中么。

 

但是你没有回答。

你只是像现在那样,忽然捏着我的下巴用力地吻我,像是战无不胜的国王般勇猛地攻略城池,像是要把最后一块自留地都纳入囊中为止。但几秒后又会变得无比温柔,仿佛在赞颂着世间罕有的珍宝,直至我无力招架沉沦其中。

 

一声一声的雨声,声声不断。Ben忽然觉得在自己心中,仿佛很久以前就在孕育着一枚拥有坚硬外壳的卵。它伴随着自己心脏跳动而颤动,却在遇见Curtis时开始出现裂痕,在与对方每一次的接触时一片片剥落。

此刻,这枚卵终于失去了最后的屏障,就这么毫无保留地暴露在自己面前。

 

原来在冰冷而坚固的堡垒之内,是如雏鸟般稚嫩柔弱的东西。

 

 

糟糕了。

 

他心里又响起了那句话。

 

糟糕了,糟糕了。

 

像鸣笛般尖锐,如雨点般奋不顾身地下坠,随后硬生生地撞击在黛蓝的伞面上,沿着伞骨汇聚,滑落,最后落于他的发梢间。心中无数的警铃接连不断地敲响着,肆无忌惮得仿佛要宣告于全世界。

而事实上,需要被提醒的人,只有一个。

 

或许,有两个。

 

厚重的云层翻滚着,像是巨大的帐幕般缓缓落下,仿佛要将这高楼耸立的舞台全部遮盖,徒留下浓烈而虚无的黑色。

Ben怕黑。即使到现在,他还是怕黑。

 

就像那个夜晚,身处于诡秘阴森的楼道间,仿佛有无数只惨白的手在企图捕获他,而他只能奋力奔跑着。

直至遇到一抹动人心魄的浅蓝,心中的警铃因为忽如其来的光芒而发出尖锐的呜鸣。

 

而他能做的,只有像现在那样,努力使自己能更加靠近那片遥不可及的微光。

 

 

 

在初春的暴雨中,金发青年抬头吻上了戴着黑色针织帽的男人,他们吞噬着彼此的嘴唇,身后是阴郁灰霾的天空。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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