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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馐佳肴,日食必腻。
世之所难即寻日啖同羹亦不厌者,一与共食。

情场绝桥王克鲁利先生今天也为头号客户烦恼(02)

《神奇动物在哪里》×《好兆头》cross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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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思来自威廉·史密斯的电影《全民情敌》,一部很轻松的爱情喜剧片

 



02

 

“你的茶要凉了。”

 

“哦!抱歉,亲爱的,我只是……”

 

隔壁人在他面前晃了晃手,躺在床上出神的亚茨拉斐尔连忙侧过身,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茶杯。大片丰腴雪白的肉体从羽绒被里露出,当然还有一些透露着隐秘信息的吻痕与指痕。克鲁利深呼吸了一下,失去墨镜作为掩饰使他那渴望的眼神暴露无遗,然而一个小时后他就要和头号客户会面,而大城市晚高峰的车流并不会纵容他的老二继续找乐子。

克鲁利只能把身体往沙发上缩了缩,把郁闷都发泄在口中的三明治上。

 

“只是?”

 

“抱歉,是工作上的事。要知道我最近有个客户他——哦,我不该说工作的事情的,这违反了床伴守则的第一条。”

 

让克鲁利庆幸的是亚茨拉斐尔及时反应过来了,他无法从简短的提示中得到什么信息。旁人常言无知即罪恶,但对于克鲁利来说,越少的信息便是越少的风险。他们现在处得很好,克鲁利并不想得知什么重要的信息导致自己不得不离开亚茨拉斐尔,或者更糟糕的,让亚茨拉斐尔狠心离开他。

他们是床伴。大概一周半见一次,最近的因为忙碌改为两周一次,这很完美,正如他们的床伴守则那样:不探究彼此的工作、不询问彼此的生活、不谈论彼此的感情,以及最重要一点,安全第一必须戴套。

 

要知道,当你偶尔对生活的感到麻木时,一个完美的床伴能让你在凡尘俗世里找到些活下去的盼头。

 

“没事,不用担心。”

 

克鲁利从盘子里拿起一块迷你奶油泡芙递到亚茨拉斐尔嘴边,对方立刻绽放出一个比奶油还要甜美柔和的微笑,张开嘴顽皮地叼住泡芙蓬松的外皮,随后用舌头灵活地搅动得克鲁利的指尖沾满了奶油。末了吃完了那个泡芙后,便用一种十分满足的表情舔走了克鲁利指关节上的所有奶油。

天啊,为什么人需要工作!我就不能打个响指便支付完所有账单,然后和这个人没日没夜地在这张大床上翻滚吗?

 

不可以。他这么回答他的老二,但还是在抽回手指后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床边俯身在对方嘴角留下一个吻。亚茨拉斐尔追逐着他的嘴唇想要加深这个吻,但克鲁利还是不得不抬起头——擦枪走火可不能成为迟到的理由,特别当你的客户因为长时间没有床上生活导致性格极端自我——当然,或许本质如此,和床上生活无关。

 

“那……下次见?”

 

克鲁利套上皮夹克戴上墨镜,用他所能努力做到的最酷最冷静最毫不在意的语气这么问着。床上那倚着枕头环抱双膝的可人儿侧了侧脑袋,随后用克鲁利所知道的最甜最温和最安抚人心的音调应了声再见。是的,他的亚茨拉斐尔总是那么美好,克鲁利绝不愿意冒任何一丝失去他的风险。

绝不愿意!

 

 

 

 

“谁来着?”

 

克鲁利顺着对方的话问了句,办公桌那头的人立刻翻了翻白眼,克鲁利明白这是‘我自己能查出来的话还需要找你吗?’的意思。哈,真是一天美好工作的开始!

他低头重新审视手中因为晃动而过分模糊的照片,只能从背影中判断出银白卷发与棕色马甲,以及套在那人尾指是金色戒指这几个有用信息,或者说,根本没用,因为的头号客户正指着那张照片大发牢骚。

 

“我需要知道他的名字和住处,现在就要!”

 

“这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聚餐,并不能说明什么。”

 

“可这个‘普通’的聚餐是在那天阿不思给了我一拳后发生的,谁都知道像他那样多愁善感又单纯固执的男人,在受了情伤后肯定第一时间找情人倾诉,再干上一整晚来散心。”

 

克鲁利作为一个铁石心肠又复杂多变的男人尝试代入一下,发现确实有点道理,至少在激烈床上运动有助于分散注意力这点他完全赞成。他有点想念亚茨拉斐尔了,且这个频率在接到格林德沃这个案子后骤然增加。

 

“你们毕竟分开了那么久,会有新欢插足在我之前处理的案例里还是比较普遍的。但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因为这个第三者分神,而是把重点落在如何增加你在邓布利多教授心中的好感度……盖勒特,你在听着吗?”

 

格林德沃盯着照片的眼神像是要活吞一只蟾蜍,克鲁利十分确定他并没有在听。

 

“哼,说实话我还真不在乎那个家伙是谁,因为我很确定阿不思并不喜欢那种类型——”

 

你不在乎就好,但我知道你口不对心。克鲁利在脑海里嘟囔了一下,果不其然,对方紧接着开口道。

 

“但是男人为什么都爱搞三捻四?该死的明明我已经回来了,还是带着对他的满怀爱意与忠诚回到他身边,他干嘛还要去爱一个翘兰花指的缺爱狂!”

 

“事实上那是正统的英式贵族拿茶杯手法……好吧,我知道你不在乎,但说不定邓布利多教授的喜好变了,比起冒泡的黑麦啤酒他更爱地道的大吉岭?”

 

“不可能!”

 

格林德沃愤愤不平地把照片塞进碎纸机,并发出和碎纸机如出一辙的尖锐的咆哮。看来这个话题需要暂时搁置一下了,毕竟他们还有更重要的安排。克鲁利从口袋里掏出两个信封,是他托人找来的霍格沃兹大学周五学术酒会的邀请函。这种半对外开放的酒会一半都是以交流为借口邀请投资方参与,杯盏交错之间深谙此道的学系教授总能拿到最多的研究资金。

当然,入场费由格林德沃负责,他对邓布利多相关的事情总带着一种一掷千金的态度,克鲁利知道这种极端的行为是来自对旧事的愧疚。

 

“总而言之,我们需要敲定一下明晚的策略。我一贯的宗旨是:就地取材展现自我。所以比起考虑穿些什么、说些什么或者他究竟是否还喜欢你,你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要主动去接触,不要提起两人的旧情,更不要一整晚寸步不离地守在邓布利多教授身边,并冷嘲热讽任何企图来搭话的人——是的,我知道你在想啥,别!千万别冲着那些会对男性使用贴面礼的拉丁人大发雷霆。”

 

“啧,你的前提不是‘展现自我’吗?”

 

“前提是‘看在上帝的份上别搞砸了’,除此以外都不重要。”

 

格林德沃发出一声勉为其难的气音,克鲁利当做他默认同意了。

 

“酒会穿着和礼仪什么的你应该很了然于心了,我应该也不用替你去挑皮鞋或须后水……嘿,别露出那种表情!在这片大陆上还有无数朴素内向的普通人想要追求真挚爱情的,别用你那精致小资的滤镜去批判这个别人。”

 

“我没有批判,只是没想到你的职责范围那么广。”

 

“如果你觉得这就很夸张的话,我告诉你,我曾经为了帮助一个客户凌晨横穿整个城市去找过敏药,而且那时还刮着台风。因为他注意到对方喜爱凌晨四点去看日出,却没注意到睡前吃的那块点心里有坚果……可怜的家伙,还好最后他能带着一个没有肿得像苹果的下巴准时约会。”

 

说到这里,克鲁利的表情缓和了下来。格林德沃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啤酒,并递给对方其中一瓶。

 

“所以你那个客户最后成功了吗?”

 

“是呀!他们今年三月结婚了。说起来他竟然能爱上一名职业是建筑承包商的德州男孩真是不可思议,要知道他可是个办公桌上放着三款不同牌子消毒液的会计师……好吧,或许这就是缘分了!”

 

“看不出来你这么喜欢你的工作。”

 

格林德沃这么问了,克鲁利喝了口啤酒,没有抬头,但墨镜下是藏不住的自豪笑容。

 

“不是喜欢,是热爱。”

 

 

 

“我原本以为你只是‘热爱’你的工作,但没想到你是‘乐在其中’啊。”

 

“什么意思?”

 

他们站在宴会厅的一个角落,不远处的长餐桌旁围着七八个人,而人群的焦点正是穿着一身灰色西装的邓布利多。克鲁利四处观察着,盘算着究竟要在什么时候让格林德沃去打招呼才显得合乎常理,但隔壁人却先一步发话了。

 

“我看看……阿什脱雷思女士?嗯?”

 

格林德沃捻起克鲁利搁在手拿包里的邀请函,又打量了一下眼前穿着深黑色高领长裙,戴着古典造型发髻假发的“女士”。克鲁利那原本就很凛冽的脸部线条配着那前卫夸张的墨镜与紫红色的口红,不得不说还真是气势强大。

克鲁利假装听不出其中调侃的语气,夺回自己的邀请函塞进蛇皮纹的包里,随后从吧台上接过他给自己点的曼哈顿,并把一杯装在香槟杯里的冰镇柯林斯递给格林德沃。

 

“换杯真的香槟,我还没挫到需要喝汽水来保证事情不搞砸。”

 

格林德沃并不领情。围着邓布利多的人群被刚入场的麦格教授吸引而离开,棕发的教授连忙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微红的脸上带着些许疲倦。难得的空隙,克鲁利决定立刻行动。他用手肘狠狠地捅了一下格林德沃,并在对方不满的表情中把酒杯重新塞回去。

 

“不是给你,是给他的。”

 

克鲁利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邓布利多,格林德沃挑了挑眉,从路过的服务生的托盘上拿起一杯香槟,同时接过克鲁利手里的冰镇柯林斯走向长桌。

 

“很好,这个夜晚终于要开始了。”

 

阿什脱雷思女士/克鲁利扶了扶墨镜。服务生递上了那杯鲜红的曼哈顿,眼中闪过一丝别样的神色,却被踩着高跟鞋紧随格林德沃的人忽视了。

 

 

 

“晚上好,邓布利多教授,久仰大名!”

 

一股浓烈的香水味传入鼻子,前几秒还晃神的邓布利多连忙收敛神色换上最适合社交的笑容,重新拿起手里不知何时已经被倒满的红酒杯。

 

“晚安……女士。”

 

看清面前的气势逼人的女士后,邓布利多显得些许惊讶,但脸上还是依旧挂着和善的表情与对方碰了碰杯。

 

“别喊我女士,喊我阿什脱雷思,聪明如您肯定知道这个名字的来历吧?”

 

这么说着,那戴着蕾丝手套的手指便攀上了被灰色西装包裹的手臂,并充满暗示地捏了捏。邓布利多不着边际地后退一步,可对方那拿着酒杯的手却不知何时夹着一张名片,并借着碰杯的动作将那紫红的卡片塞进邓布利多的袖口。

周围的宾客对此投来几个眼神,但在这种场合这一类的举动不算稀少,邓布利多犹豫着是否要借酒意离开,但对方的手早已顺着手臂触及腰部了。

 

“您最新的关于神经系统的研究让人着迷。生物学家都像您那样吗?喜欢把东西东西一层一层剥开——嗷!”

 

脚尖忽然传来的疼痛让克鲁利差点原形毕露,他连忙转头瞪了一眼那个妨碍他工作的没有眼色的蠢货,却发现那位穿着漆黑西装外套配暗绿色马甲的“蠢货”正举着两个酒杯一脸阴沉地盯着他。

 

“阿什脱雷思小姐……容我提醒一下,你的客户正在找你,就在布莱克维尔教授隔壁。”

 

“格林德沃先生,真巧啊。我和邓布利多教授还有些事情需要私下讨论,您——”

 

“你的客户说——马上。”

 

好的好的,这位美人就交给你了,我这个反派立刻消失。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考虑到真实性他临走前还是顶着格林德沃的死亡视线强行对邓布利多抛了个媚眼,换来的是格林德沃长腿往前以跨,用一种极度别扭的姿势强行挡在了邓布利多面前。

这一点都不迷人,克鲁利忧心忡忡。

 

“啊……我记起来了:这次宴会的举办人曾经找你负责离婚案件对吧?也难怪你会出现在这种与纽蒙迦德的生意毫无关系的场合。”

 

“我是不是听错了,我想你要说的应该是‘谢谢’?”

 

格林德沃打量着眼前被灰色西装包裹的人,那样低调的颜色却无法削弱他的光芒分毫。啊对了,他的爱情咨询师说什么来着——交流的时候别盯着对方的嘴唇和屁股看,要倾听对方的想法,呵,说得好像人人都有这样柔软的嘴唇与诱人的身姿似的。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他,但格林德沃察觉到他似乎没有转身离开的意向。看来目前为止他没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因此他把那杯装在香槟杯里冰镇柯林斯递给邓布利多。

 

“谢了,我喝红酒就好。”

 

邓布利多没有接过。格林德沃假装无奈地叹气,摆出他能做到最真挚的表情说道。

 

“这是无酒精的。我给了吧台的小伙子小费,只要你过去点香槟他都会给你无酒精的软饮……我想现场还有不少像刚刚那位女士那样希望把你灌醉后拿点好处,或者占便宜的人。”

 

“那你呢?你是其中之一吗,格林德沃先生?”

 

邓布利多依旧没有接过,但放下了手中的红酒杯。

 

“我想是那个希望在酒会后护送你回家的人,假如我有这个荣幸。”

 

格林德沃喝了口香槟,眼神掠过邓布利多的嘴唇后就无法离开了。红发教授因为他的话微微睁大眼睛,似乎有些动摇,但几秒后便像大梦初醒般猛地后退一步,眼神瞬间冷淡起来。

 

“不必,这个荣幸已经有别人拥有了。”

 

“是谁?就是几天前我去找你后,你回头就和他缠绵上的缺爱狂吗?”

 

“注意你的音调我们在宴会中……这一切与你无关,麻烦你不要再自作主张地插足我的个人生活,格林德沃先生。”

 

邓布利多发现格林德沃几乎是一瞬间就被这句话点燃了。银发男人猛地把香槟酒杯搁在餐桌上,发出了不小的声响,随后往前一步凑到邓布利多跟前,直到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上了。

格林德沃用那种在纽蒙迦德大概会把人吓晕的眼神狠瞪着对方,而邓布利多则是昂起下巴毫不畏惧地瞪回去。

 

“盖勒特……”

 

良久,格林德沃终于开口了。

 

“你以前只会喊我‘盖勒特’。因为你知道我讨厌我姓氏,你知道我对我双亲恨之入骨,所以我才逃去戈德里克,所以我们……才会相遇。”

 

格林德沃的表情逐忽然缓和下来,像是被邓布利多的坚决所击溃,在几句话间他的眼神变得悲怆,带着满满的不解与些许委屈。

 

“是呀,我们曾经相遇了……”

 

邓布利多的语气也平静下来。他那垂在身旁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很快又握成拳头,但最后还是张开了。

 

“但是,那是‘曾经’了。”

 

格林德沃的手忽然握住了他的肩膀。

“你还恨我对吗?因为我离开了。但是,但是阿不思,我恳求过你,我恳求你和我一起离开,而且你也答应——”

 

哐啷!

不锈钢托盘与大理石地面激烈碰撞的噪音打断了格林德沃,而更直接的在于他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寒冷从衣领流进了脖子。并不是比喻,而是冰块与冰水将他从头到尾浇了个透。人群骚动起来,格林德沃知道自己现在肯定很狼狈,但他却没有转过身,因为他捕捉到邓布利多眼中一闪而过的关切与一点异常的愧疚。

 

“天哪,真的万分抱歉,我马上替您清理干净——”

 

背后传来服务生的声音,格林德沃头也没回地摆了摆手,随手拿起几张餐巾纸擦拭了一下额头。这一刻他忽然不想像往日那样穷追猛打着让某个没脑子的家伙为此付出代价,因为刚刚的混乱让邓布利多有些手足无措,而格林德沃很清楚今晚的酒会对他有多重要——他必须以最好的状态来应对那些投资者,即使邓布利多厌恶他们的装腔作势。

以及他深知,邓布利多有多么在乎他的研究成果。在乎得即使格林德沃那般软弱地恳求他,即使他最终答应了与格林德沃一起离开,却仍能够在最后一刻决然反悔。

 

“晚安,阿不思。”

 

格林德沃在路过对方身侧时低声这么说了,随后走向门口。有那么一刻邓布利多想要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对方身上,或者回一句晚安,又或者握着他的手告诉他……

告诉他什么?邓布利多不清楚,因此他最终还是没有回头,就像那时他们分别在火车站台上。他们都没有回头。

 

 

 

离开了宴会厅后格林德沃没有走远,而是停留在黑湖边的拱桥上,静静地抽着手中的烟。不一会儿,换回了皮衣紧身裤的克鲁利找到了他,手里拿着两瓶啤酒。

 

“怎么我才离开五分钟就出这样的岔子了?”

 

克鲁利的语气意外有些轻快,而沉浸在往事中的格林德沃只是默默接过啤酒喝了一口,没有回答。

 

“别皱着脸了,来说点好消息吧。”

 

克鲁利这么说着,格林德沃忍不住回了句‘好消息是我这个案子是无可救药了你终于可以启动附加条款解除合约吗’,而前者只是笑了一声,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眼看着初有成效,我怎么会放弃你那优厚的报酬呢?”

 

格林德沃露出怀疑的表情,克鲁利故作高深的喝了口酒,随后缓缓说道。

 

“刚刚我离开时路过吧台,邓布利多教授向吧台的小伙子……要了一杯香槟。”

 

 

格林德沃右边的眉毛翘了起来。他打量了克鲁利几眼,嘴角挤出了一个笑容,放下了手中的香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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