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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馐佳肴,日食必腻。
世之所难即寻日啖同羹亦不厌者,一与共食。

Holding A Heart

Holding A Heart

 

CP:Chris Evans × Sebastian Stan

 

 

 

 

某个不算大的慈善晚会里,灯光璀璨。

 

讲台上一位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士正在瘪瘪不休着他在某些项目中的伟大成就。他被这折磨人的宴会搞得困倦不堪,起身打算开溜时,却不下心碰洒了隔壁人的红酒。

 

——实在很抱歉。

 

他这么说着,隔壁的人却只是微微一笑。

 

——我应该感谢你,给我一个机会逃离这个晚会。

 

然后他们会心一笑,像小时候拉着小伙伴偷偷逃离圣诞那样,带着隐秘的兴奋与那么一点点罪恶感。他们躲过人群,来到海滩上,星光衬托着彼此的眼眸,比宴会上那精致的水晶灯更加熠熠生辉。

 

 

在遇到Sebastian之前,Chris一直以为一见钟情是这样的。

 

然而事实却是,他们现在正在片场,准确来说是华盛顿大桥上。七月的太阳潇洒地挥洒着光和热。他坐在临时搭建的棚架下,趁着休息时间喝着运动饮料补充水分,隔壁的化妆师正随时恭候着给他补不知哪里的妆。

 

一堆汽车残骸里,冬日战士正坐在车盖上等待导演的下一步指示。他把那个帅气的黑色面罩拿下来了,像是个孩子般乖乖地捧在手里,像是捧着一颗黑色的心。

 

嗯...这样的说法似乎不太对,当他想了想,还是觉得十分合适。

 

大概是他的眼神比阳光还要刺眼,Sebastian忽然转过脸望向他。有那么一瞬间Chris想过自己要不要低下头假装看剧本(即使他手里只有一个蓝色的水壶),但已经来不及了,他们的眼神对上,Sebastian愣了愣。

然后,那个东欧青年忽然双手举起了他手里的面罩,向着Chris所在的方向,然后用嘴型说到——看,我捧着一颗心。

 

或许是天气太热,又或许是中午那份鸡胸肉沙拉分量太少,甚至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的某些原因。他坐在那里,呆呆地看着那个被举得高高的黑色面罩,以及后面那个还滴着汗水的微笑,第一反应却是——我想吻他。

 

说起吻,Sebastian却是有一双十分适合接吻的嘴唇。Chris曾经认真地观察过化妆师给Sebastian上妆,而与他所想的不同是——化妆师有时甚至要往他嘴唇上打点粉,以便塑造冬日战士的冰冷强悍。

那样真浪费,但一个嘴唇红得像是涂过唇膏的冬日战士显然会成为槽点。但槽点就槽点吧——志愿是成为的导演的演员先生伸了个懒腰,幻想着如果以后自己当了导演,一定要用打量的镜头去捕捉那双嘴唇。

 

他甚至能模拟出那个镜头了:昏暗而吵闹的酒吧,敞开着衣领坐在人群里的Sebastian。一束黄色的灯光打下来,用最适合摄影的侧面顶光。他会把摄像机慢慢推近,直到整个屏幕只有那抹殷红的色泽。

 

就像现在这样。

 

“...然后我就对Antony说‘兄弟,如果你不想背着那双鸡翅出现在全世界辣妹的面前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快点付账单吧’——”

 

杀青后的派对,他们肩并肩地坐在长沙发上。Sebastian正在骄傲地向众人解释自己如何成功地诱使Antony把派对开在他名下的酒吧,并在一群欢呼声中喝了一口香槟。

他有点醉了,这点Chris还是能看出来的。可当他不声不响地让酒吧把新的一轮龙舌兰换黑啤时,作为东道主的猎鹰先生不由地翻了个白眼——你要真心想替我省钱,当初我被那边的派对王子敲诈时你就不该束手旁观!

 

以更多的龙舌兰和香槟随着小吃被送到了桌上。Chris有点担忧地看着身边的人逐渐变红的,忽然觉得自己真像个青春期小男生那样,会因为对方舔唇的动作而心跳不已。

 

或许该醒醒酒的是他。这么想着,他随便丢下了一个借口往后门走去,却错过了坐在沙发上的人那一闪而过的失落。

 

 

 

Sebastian一直不觉得自己的样子怎么了,虽然算不上让人眼前一亮的类型,但起码还算越看越有味道的那种嘛。直到刚刚喝下第一轮酒时,和他一起去吧台拿酒的Scarlett忽然捏了捏他的腮帮子,说道。

 

“你这样子真是太有欺诈性了。”

 

欺诈性?好吧,虽然这听起来似乎是个称赞,当他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

 

“嘿——怎么去那么久,还以为酒都被你们喝光了!”

 

他们刚走了几步,Sebastian还在琢磨着那句裹贬不一的话,忽然手里的重量一轻。抬头才发现Chris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他面前。

 

“是的,我们已经喝完一轮了,现在拿给你们的是喝剩的。”

 

他驾轻熟路地回答着,努力使自己显得游刃有余些。Chris立刻发出辨识性极高的笑声,随即习惯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总是这样,似乎对每个人都那样热情,那样容易接近。Scarlett和他对上了话题,似乎是关于某个女孩的,东欧人便立刻识趣往后退了一步。

 

这样真傻,起码得偷听一下对方的喜好吧。

 

他暗自鄙夷着,却还是忍不住放慢了脚步。明天他就要飞回洛杉矶,Chris也要回波士顿老家陪母亲过生日。这实在太好了不是么,他终于有一些时间去收拾一下积蓄了好几个月的,混乱不堪的思绪了。

 

但是...好吧,明明说好了要喝个够本,然后就可以借着醉意逃回酒店。甚至连再见都省去了,要知道他在现实中却是个蹩脚演员,特别是对着特定的人。

 

那又该如何解释他现在拿着一包烟走向后面,然后假装找不到洗手间呢?拜托,那个不能更显眼的洗手间标志就在他们桌子的五米处,而后门却要绕过大半个酒吧。

无论如何,他还是打开了门。酒吧的后门意外地不是什么肮脏的小巷,一条幽静宽敞的人行道,两旁种满了等腰高的灌木。他沿着人行道走着,没走几步就看到站在树下的人。

 

手机显示屏的灯光照得他的脸发白,却意外地有着棱角分明的美感。Chris似乎在很认真地聊着什么,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打着,甚至连Sebastian走到离他只有两米左右的地方都没看见。

 

嗯...这样有点危险诶。虽然没有小混混敢去惹有着健身教练身材的美国队长,但万一碰上某些烦人的狗仔队呢?他默默地掏出烟,‘呲——’地一声点燃了火机。

这下Chris倒是终于发现了他。只是那反应实在太大了——Chris猛地抬起头,在和Sebastian目光对上的一瞬间立刻把手机扔了出去。

 

等等,我没有恶意的啊——

 

Sebastian被他那忽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立刻本能地一跃,一伸手,终于在手机落地的那一刻把它接住了。

虽然重心不稳的他也随之跌坐在地上。

 

“好痛...”

 

他低声嚷了一句,而站在不远处的Chris似乎还没回过神,这倒是让他感觉有点尴尬了。

 

手机的屏幕还亮着,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的字,虽然知道隐私的重要性,但在他举起手机打算归还给对方时,夹杂在文字里那熟悉不过的名字让他忍不住瞄了一眼手机里的内容。

然后就停不下来了。

 

——我们终于逃了出来 。幸好晚宴举行在海滩边而不是某个热带雨林里,不然我都无法找到理由邀请他继续与我一起度过这短暂的时光。

 

——我们沿着海岸线漫步着,把皮鞋脱下来,穿着定制西装光着脚走在沙子上的感觉十分奇妙。我看到他嘴角带着微笑,眼睛闪闪发亮的,不亚于那最为明亮的天狼星。

 

——虽然很突兀,但我还是鼓起了勇气。

 

——“Sebastian Stan,如果我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了,你会相信么?”

 

——然后,晚风吹过。吹散了我的不安,吹散了他的惊讶,吹散了他的话语。但我还是听到了,他在说...

 

 

 

Chris不知道自己应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现在这一切。这有点像小时候偷偷买巧克力塞在喜欢的女孩的抽屉时被发现了一样,他觉得他的心脏快要冲破骨头与皮肉蹦出来了,脸上感觉辣辣,但并不是因为酒精的关系。

 

Sebastian只是低头看着手机,并没有用手指滑动屏幕,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一页。但那也是足够的了,因为之前的一切或许不用看也能知道。

嘿,他该怎么说呢?

 

‘哦兄弟对不起,我的爱好就是把我们在片场的每一天记录下来,然后今天我忽然受不了,一时兴起加了些自己的臆想,希望你不要在意?’还是应该一如既往大笑几声缓解气氛,随后才不紧不慢地解释‘这是我即将要拍的电影的剧本但不知为何主角也叫Sebastian Stan呢这个巧合真好玩’。

 

不对,他想说的不是这些。

 

所以,这一次,他终于觉得跟随自己的意愿了,就像那时在片场那样。但这一次他再也不会偷偷在房车里扯着所谓‘练习吻戏’的谎,然后像个性窦初开的高中生般迫不及待地吻上对方,却在对方迷茫的眼神里丢下一句‘哈哈刚刚那只是开玩笑而已’,然后落荒而逃。

 

这次不会了。

 

他蹲下身,凌晨偏僻的人行道上只有他们两人。这或许不是最好的告白场所,但又如何呢?或许只要他在,只要Sebastian在,无论哪里都是最好的场合,无论何时都是最好的机会。

 

“Sebastian Stan,如果我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了,你会相信么?”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低沉而颤抖,与想象中那温柔磁性的绅士感完全不同,看来电影和现实还是有些差距的。

Sebastian还坐在地上,但此时已经放下了手里的手机。他又在舔嘴唇了,那还真是个让他左右为难的坏习惯——他渴望看到那被舌头舔舐过后湿润的唇瓣,但又忍不住妒忌看到这一切的人,包括他自己。

 

Sebastian深呼吸了一下,手里还拿着根燃到一半的烟头。

 

“Chris Evans你知道么,你是个笨蛋。”

 

那个东欧青年抬起头,Chris看到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不是平常面对着陌生人的腼腆,不是面对记者时的客套,而是那种高傲的,带着点坏坏的味道的。

这还在真是有欺诈性呢。未来的大导演先生这么想着,并表示上面那句对白十分没有情调,他决定砍掉,并表示要在半章之内把东欧人剥光了按在床上。

 

 

但下一刻,他那飞速运转的脑袋便被一个吻夺去了所有意识。

 

 

 

“这是不是道具么——你偷出来的?”

 

 

Chris把玩着那个放在床头柜上的黑色面罩,暇装惊讶地这么嚷嚷着,浴室里的水声立刻听了下来。Sebastian用浴室擦着头发,然而Chris的公寓里只有一条浴巾。

 

“才不是偷的,这是道具师送给我做留念的!”

 

仍然毫无自觉的东欧人把浴巾挂在了肩膀上,Chris决定不要提醒对方比起肩膀他更应该把这仅有的浴巾围在某些重要的地方,但他很快便发觉对方是故意的。

就在他发呆的空隙里,Sebastian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东西,并抬腿跨坐在他的身上。

 

“看,我捧着一颗心。”

 

而这一次,Chris终于可以做到他那时所想的事了。

 

 

“嗯,我接住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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